郑砚走过去,霍贤拉住他,说:“当心。”
站在霍贤旁边,郑砚探头看,面前是一口深约十米的水井,井底深邃阴森,闪着阴凉的水光。水井旁边连个障碍物都没有,和地面齐平,不知情的人留神不留神都很容易一脚踩空掉下去。
水井上没有提水的水架,郑砚看看脚下霍贤提上来的水,木然问:“你下井去提的水?”
“嗯。”霍贤提起水桶,不以为意的说:“过来帮忙做饭。”
郑砚崩溃道:“这水井连着地下水了吧?!你就空手下去提水啊!随时会有生命危险,掉下去我怎么捞你?不,我去哪找你的尸体?”
“别怕。”霍贤笑起来,说:“从七八岁就下井了,没出过事,土豆炖肉,喜欢吃土豆吗?”
“谁把你带大的?”郑砚说:“我记得你说父母都不在,谁抚养的你,让一个七八岁的孩子下井提水?”
“别这么说。”霍贤皱眉,拉着他走,一边教育道:“瞎叔为我好,没他就没我,如果他健在你还要叫他一声爹,有你这么说爹的吗?”
郑砚甩开他手,面无表情的快步向前走,婆媳关系永远是最复杂难调的关系,刚恋爱就吵架了。
郑砚气得想走,但是爬不出墙,只能爬进霍贤房间在床上直挺挺躺着,表示我在生气。等了十多分钟,没人来哄,更加生气的从窗户边偷偷往外看,霍贤蹲在水井边杀兔,时不时下去提上来一桶水清洗,一点没有悔改和解释的意思。
郑砚冷笑,闪进空间去种地了。
空间麦苗才出来五亩,郑砚从储物空间搬出几袋种子,运进种田空间,开着播种机开始哒哒哒的种地。
霍贤将清理好的肉用井水冰镇着,然后翻出墙到菜地里挖回来一筐土豆,用匕首削皮,
男人手法快速娴熟,十分钟削出一筐白滚滚的土豆。跳进厨房开始做饭,厨房有现成的材料,在锅里加进调料和酱汁料酒,翻炒一下加水开始炖,随后在砧板上duangduangduang切土豆,切成一块一块的,在水盆里将外层的淀粉洗干净。
半小时后,锅咯哒咯哒的开了,从中间往外翻腾水泡,掀开锅盖,喷香的肉味开始飘散,让人食欲大开。
霍贤尝了一口,觉得还差点火候,合上锅盖继续炖。从碗柜取出两个海碗,涮洗一下后准备吃饭。
又等了一会,男人关上煤气,端起满满一锅的饭往卧室走去,在窗户下边说:“郑……砚砚,来尝尝好不好吃。”
没反应,男人放下锅,一脸无奈的叹气,翻进屋里。
屋里空无一人。
霍贤愣住,哑声道:“郑砚?!”
没人应声,男人笑意褪尽,胸膛不断起伏,冷静无比的反身跳下窗,将四周的院墙浏览一遍。在不借助外力的情况下,青年很难独自翻墙出去,院墙下没有堆砌的垫脚5,男人微微放松,磨磨牙齿,开始翻天遁地的找。
郑砚专心致志的种地,顾不上再生气了,等将另外三亩地种上麦子,全身已经虚脱了。挣扎着一出来空间,就闻到美味的肉的香气。
扑到窗户一看,下边放着一个大铁锅两个碗。郑砚跳下窗,四处一看没发现霍贤,也顾不上等他,自己盛了一碗吃起来。
正在房后角角落落在野草中跋涉的男人听到重物的落地声,起身将手指捏得啪啦响,掉头往房子前面走去。
一拐弯就看见青年全身都是泥,蹲在地上狼吞虎咽,碗还冒着腾腾热气,青年放进嘴里一块肉烫的不敢咀嚼,在嘴里动来动去的哈气。
霍贤大步走近,劈手将碗夺过来,沉声问:“你去哪了?”
郑砚看看锅,抬头看看霍贤,前后一联想便知道男人找过他了。郑砚不敢跟他抢碗,随口说:“我……在床底下。”
床底下?
霍贤蹙起眉头,一手晃着碗,让食物快点变凉,问道:“在床底下干什么?”
郑砚说:“给你点教训。”
男人静默片刻,失笑,“小心眼。”把碗递给他说:“慢点吃。”
郑砚接过碗吃自己的,越吃越没滋味,忍无可忍的说:“你别老看着我啊!我好看吗!”
“嗯。”霍贤说:“还生气么,哥没处过对象,不知道哄人。没瞎叔就没我今天,你要尊敬他,不生气了好么?下次不要这样,有话直说,别乱跑,找不到你我多着急。”
郑砚放下碗,沉默半天,说:“我没不尊敬他,只是不赞同他的做法。下井提水,没门翻墙,十多米深的井,四米多高的墙,对一个孩子来说多危险?万一一个不小心,还有命吗。”
两人相对蹲着,霍贤温柔的说:“谢谢……砚砚,没人跟哥说过这些,从小到大都这样,已经习惯了。感觉更爱你了,来吃饭,好吃吗。”
郑砚:“……”
“随便你吧。”郑砚掉头走了。
郑砚爬进卧室,闷头趴着,用被子捂住头。霍贤端着两碗饭进来,把碗放在桌上,把被子掀起来,看到青年捂得一头热汗。
霍贤:“答应你,明天开个门,接上水管,还生气吗?”
“哦。”郑砚没意思的说。
房间陷进沉寂,郑砚瞪着天花板,斜着眼睛偷偷看霍贤,小声呼吸。
“哥没爹没娘,瞎叔是我的恩人,给我饭吃给我衣穿,没他就没我。”霍贤望着墙出神,说:“嘴笨,不会说,我爱你,吃饭好吗。”
郑砚:“……”
郑砚看着人高马大的男人,好手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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