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那么好的人。
但会不会打扰他?
没等李雪下定决心,前方传来的汽笛声突然让她惊醒。
坐在汽车驾驶座的人让李雪将讶异摆在面上:“容先生?”
先前流彦和她说过,容先生的名字是容越,容氏总裁。
李雪对容氏和沈氏的恩怨多少有些耳闻。再见容越时,形容举止就不由带出几分拘谨。
容越看着和上次见自己的反应截然不同的李雪,转念间已想到:“沈总给你说过我是谁了?”
李雪点头。
容越一边想着沈流彦怎么知道那件事,看来这巧合还不够巧。一边借这个机会,细细打量着李雪的脸。
……实在不知道沈流彦看上她什么了。
不过他还是耐心的问:“看你的样子,是遇到烦心事儿了?沈总不知道吗?”
容越沉下性子,缓缓往鱼钩上挂饵,投入水中。
李雪早已是故作镇定。听到有人直白的将自己的委屈问出口,眼圈立时红了。
容越:“……”居然这么好说话。
等到容越停好车,听李雪说完她遇到的事情后,夜幕早已降临。
容越一面安慰李雪,一面帮她分析应该如何应对。李雪听得很认真,一下一下的点头,好像在做笔记的学生。
等到容越提出送李雪回家的时候,她才发觉,居然这么晚了。
路灯亮起,天空缓缓飘过看不清色泽的云。
李雪推辞:“太麻烦容先生了,我自己坐车回去就行。”
容越笑了笑:“做我的车也是坐车啊。没关系,让女孩子晚上一个人回家我也不放心,就当是帮沈总个忙。”
说着,他还眨了眨眼睛。
李雪最终还是第二次上了容越的车。
她忍不住觉得,如果不是有了太过优秀的流彦,她说不定也会对容先生动心。
两人的容貌是不分上下的俊美,可流彦温柔斯文,容越却有一对桃花眼,眼波流转间不经意就会带出邪气。
下车的时候,李雪郑重的对容越道谢。容越只说不用,催促道:“快上楼吧,别让家里人担心。”
直到李雪的身影消失在楼道中,容越才掏出一支烟,点燃。
他漫不经心的看着手机,上面满是未接电话。
容越自下到上的回拨回去,第一个人是他大伯,容东旭。
电话接通,容东旭的嗓音传出:“下个月的竞标,外甥,你想用多少股份来换沈氏标价?”
容越轻轻笑了声。
透过眼前缭绕的烟雾,他好像看到了那天遇见的沈流彦。
容家从来不干净,容东旭的手伸的也够长。他在沈氏埋的钉子也许的确有能力拿到沈氏内部的价格,可容东旭自己没有实力拿出比沈流彦更合适的价格,只能采用迂回战术。
如若不成,容越相信,对方宁愿看着沈氏中标,来拉低他在容氏董事会的地位。
如果是别的时候,他一定会耐着性子和对方打太极。可方才面对李雪那么久,早就将他为数不多的耐性磨光。
几句话后,容越挂了电话。
下一个是他二伯,再下一个是小姑。
等到一个个应付完,容越驱车,在公路上漫无边际的游荡。
比起顺利继承沈氏的沈流彦,他需要做的事情太多太多。有时候他也觉得嫉妒,尤其是,想到沈流彦对他冷淡的态度。
最后,容越还是选择回去睡觉。
最近的确是忙。沈流彦为了标书夜夜加班,他其实也不多承让。在李雪身边待的这段时间已是将许多工作推后才换来的,更没时间让他去酒吧放松。
希望结果令人满意。
这么想着,容越扯下领带,随意的扔到后座上,又将车里的音乐声放大。
被束缚的感觉终于减轻了些。他的指尖在方向盘上轻轻敲击,和着音乐极强的节奏,连心脏都在顺着鼓点一下一下跳动。
容越突然就觉得,自己这天想到沈流彦的次数实在太多了些。
那是可是他的对手。哪怕现在没有对上,以后也……
容越又有些想改道。脑海中把自己最近联系过的小情儿过了遍,想来想去都没有满意的。
思绪纷飞间,车都到楼下了。
容越叹口气,将车开进停车场,拔出钥匙,走进电梯,上楼。
鲜红的数字快速攀升。夜已深沉,整个楼的清清冷冷的,自然不会中途停下。
他从很早以前起就从容家的老宅搬了出来。老爷子去世以后,更是太长时间都没回去看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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