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拔谌心里一沉,勉强对她笑道“好啊。”
想着,元疏忆就要去做,她向来是个行动派,想到什么就要做什么的主儿,当下趁着这个空荡儿就要出门。被拓拔谌一把拦住了,“你做什么去?”
“给你弄柴去啊!”元疏忆奇怪的看她一眼,“你不是缺柴吗?”
“现在已经晌午了啊,”拓拔谌无奈的对她笑笑“你不饿吗?还有你这一身,也不洗了?”
元疏忆摸摸自己被泥水沾染的下巴,眼睛眨了眨,道“你家里还有米吗?”
拓拔谌脸一红,不说话了。是啊,她怎么就忘了呢,她救下元疏忆的那天钓的鲫鱼换的米早就光了,柴也没有,米也没有,还委屈元疏忆和她一起吃了几天的没味道的水烫野菜,现在连水也快没有了。拓拔谌环顾着自己家的祖屋,现在她当真是家徒四壁了。
“好啦好啦,”元疏忆安慰她“我们去野炊吧。天无绝人之路嘛。”
“野炊?”拓拔谌迷惑了,不解的望着对面的女子。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元疏忆笑的一脸的高深莫测。
晌午时分,在外头做活的庄稼人都回来吃饭午睡了,就连骑着牛的牧童都找个块阴凉的地方歇下了。整个村子里安静的只听见知了在树上不知疲倦的叫着,在日头下显得没什么精神。
正是初夏,日头不是太晒,走在村里的土路上还能感受到迎面吹过来的凉爽的风,元疏忆踩着草鞋,戴着拓拔谌常戴着的帽子,牵着腿脚不利索的拓拔谌,在土路上欢快的走着。
“古人常说田园之色可以怡情,我从来不知,不想今天领会到了。”元疏忆的脸上还沾着泥巴,可却丝毫不影响她张扬的美丽,她一面东想西想的四处看,一面问拓拔谌“那个全身是灰色,还小小的鸟是什么啊?”
“那是斑鸠。”
“那那只鸟蹲着的那棵树呢?”
“那是桑树。”
“桑树?里面有没有蚕啊?咱们要不要捉点蚕回去养,然后就有丝绸衣服穿了。”元疏忆异想天开的道。
“桑葚倒是多,至于蚕,你还是别想了。”拓拔谌给她泼凉水道。
“为什么?”元疏忆不解,“不是说蚕是用桑树叶养的?这里这么大一棵桑树,这么多的桑叶,岂不是蚕很多?”
“蚕都是有专门的人养的啊,”拓拔谌一边注意脚下的路一边和她说话“而且啊,在那些养蚕的人眼里啊,蚕可比人精贵多了,养蚕人家在三月底蚕开始吐丝的时候就闭门不出,一心守着蚕了,客人也不敢在那个时候上门的,怕伤了蚕。那个时候,你可千万别去触人家霉头,不然人家对你不客气。”拓拔谌吓唬她道,她可真怕她因为好奇赶上人家门里专门去看养蚕,惹得人家对她不客气。
“不客气?”元疏忆笑的挑衅,“我看谁敢对我不客气。”
拓拔谌郁结,也不好说什么,只能岔开话题道“我们到底去哪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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