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吐两口,才能接着喝。”张冰口吻严肃。
郁波不做声地吐出来,又来回漱口两次,总算把口腔里多余的血水清理干净。
“头不要乱动。”张冰对郁波说:“不要偏来偏去。”
郁波确实感觉头疼,头总是或左或右地偏转,给张冰包扎郁波的伤口带来难题。
“你要是再不合作,马上给你打针。”张冰从小最怕打针,一时焦急便说出来以为能恐吓住“病人”。
本以为郁波会反感地做些什么,虽然张冰对郁波敬畏着,可实在想不出来他会干什么。话那么少,骂人肯定不会;打人,虽然郁波搏斗时那么帅而且吓人,但他平常干劲地低迷,张冰一开始有自己努力一下没准能打过他的幻觉。
郁波的安安静静地闭着眼,靠在张冰的肩上。
“我弄了哦,可能会疼。”张冰提示后,仍觉得不安心:“你不嫌疼吧。”
紧闭双眼的郁波点点头,寸长的头发挠到张冰的脖子。
童年的愿望居然成真了。怀里的这个巨大的沉重的男人像个巨型娃娃。张冰打小对恐怖片严重过敏,具体的过敏症状是在床边围一圈狗玩具,觉得能吓退格格巫。可谁睡觉不翻身,更别提像他跳大神般蹬被子的技能。每天早上起床,一地板的娃娃。诡异的情景使得张冰坚信格格巫来过。而那些娃娃太小,没有太大的能量,必须要有一个高大的娃娃。
张冰曾问爸爸要,爸爸拒绝。妈妈安慰说,在人生路上会有一个巨人守护自己,守候着。
张冰低头看着老实安静的郁波,笑自己童年还以为那个巨人能比电线杆还要高。
他会是自己的巨人吗。张冰叹口气,他只是个直男罢了。
张冰没有向任何人表现出性向,毕竟在军队男权气味浓厚的世界,自己假如暴露,那接下来的两年,必定生活在火海。
“来,抬起头。”张冰撕开医疗包,用脱脂棉蘸着清水清理郁波额头的血痕和泥土。每一下都格外小心,但血都干在皮肤表面,不少还顺着鬓角流下来。郁波英气的面貌带着煞气,看起来像个喘息的野兽。
张冰用两根手指极其小心地碰触额头部分。看到郁波挺拔的鼻梁,张冰很想借着机会,摸两下,但是不敢。清理出能看见的部分伤口后,张冰用沾满碘酒的脱脂棉沿伤口往外消毒,唯恐刺激性太强的消毒剂蛰到郁波。
“可能接下来会有点疼。”张冰刚说完,便与郁波扭过头的眼睛对视。
只有一瞬,张冰便面红耳赤,两个耳朵热得必须用冰凉的双手冷却。
张冰切断视线,小心地取出生理盐水,小心擦拭伤口,清除里面的赃物。他看到郁波眼角爆起来的青筋。
“疼吗?”
“还好。”郁波闭着眼说。
清洁做完后,张冰将其头部包扎完毕。他看到自己刚在搏斗中牺牲成破布的外套,想了个坏点子。也不知道那时候到底哪根神经搭错了,脱掉外套,将其撕成布条一圈圈包裹住郁波的头部,裹在纱布外,单边捆起,做成傣族男人的头饰。幸好郁波仍紧闭双眼,不然他一定会看到自己憋红脸颊的笑。
“好了吗?”郁波低沉地说。
“嗯。”
郁波开始脱衣服,一件件,从冲锋外套脱到抓绒衣,只剩一件彰显身材硬朗曲线的内衣。张冰出身地看着他,像看着一尊拔地而起的雕像,并且受到了惊吓。在张冰还未消化之前,郁波双手抓住内衣底边,掀起内衣,从头顶翻过去。内衣一层层地暴露出郁波矫健的肌肉,像一块柔软的布一层层揭露像海浪般的腹肌,然后滑到因拉扯而平整的胸肌上。肋部的肌肉如同钢筋般架在骨头上,与肋骨融为一体根根排布在腰部。胸肌上的肌腱被拉着这横跨两胸。青筋点缀在肌肉周围,随着脱衣服的动作上下拉扯,和肌肉一起令张冰分不清。
这也太帅了。
内衣扫过郁波的头顶,没有带下“少数民族”头饰。就是那一瞬间,郁波从衣领处显露冷峻目光的一刻,张冰立马捂住脸,做贼心虚。
“这,不太好吧。”张冰红着脸说。
“嗯?”郁波没听清也没心思问,一把摔开衣服坐在张冰面前:“胸口有些痛,刚才被人踹了一脚,你给我绑弄。”
张冰胸口悸动得发慌,想等一场春雨前忍耐低气压的心动感。他慢慢抬头,现实看到叠起来的腹肌,然后看到格外突出的胸肌。
这么大。不,也不是太大,不像健美的那么夸张,但是好大,比自己的大好多,看起来好柔软,当然知道都是肌肉,刚才脱衣服的时候就已经看到了成丝的肌肉束。摸上去一定非常刺激。张冰抬手摸到自己的胸口,这么平,终于理解了为什么许多平胸女生愤愤不平的原因了。
“你先背过身去。”张冰要求道,他被郁波弄得心神不宁。
郁波二话没说就把宽阔的被留给张冰。
张冰哪有时间咒骂自己,还不如留着刚才的胸呢。这阔肤色均匀的背以及强健的肱二头肌给予张冰更大的冲动。
不行,冷静下来。要适应他背部明晰的脊椎骨,要适应它腰间的肌肉。
强制静止几分钟后,张冰用三角巾铺在右面的肩上,将底边从腋下拽到背后打结,再将右角强拉起到肩部与顶角打结。
“好了。”张冰闭着眼睛说,还未说完,脸颊便被柔软的手心护住。
“没发烧。”郁波喃喃自语,可是头饰却那么喜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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