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振远那个位置太敏感,锋芒太盛肯定不行,谁叫他头上还有个大哥呢?关振远要出头的时候他就想过要阻止,可他毕竟没那个立场,也只能随他去了。
以关振远的能耐,如果想继续低调做人肯定不难,毕竟他在首都那会儿也能不显山不露水地得到许多人的支持,何况是在淮昌?更有可能的是他已经预料到这样的后果,却还是想试一试,试出了结果他就死心了。
关振远把关靖泽也带过去,显然是存着亲自教儿子的心思。出于对骨肉亲情的亲情,他不会去跟关振德争,可他显然并不想让儿子走自己的老路。
他想让儿子脱离首都关家、自挣前程!
郑存汉这些日子过得比较平和,也许是感应到时日不多,又或者是吴弃疾的疏导起了作用,他的脾气居然慢慢控制好了,脑袋也越来越好使。虽然郑彤说得并不明晰,他还是老辣地看透了整件事的本质。
郑存汉说:“夫妻是一体的,既然振远让你留在淮昌,那你就要把后方守好。平时再忙也不要忘了家里,芽芽还小,你要好好照顾。要是张嫂一个人忙不过来,你就让她把孩子带过来,这边人多,可以照应一下。”
郑彤连连答应。
话说完了,她忍不住问:“爸……乐乐呢?”
提到郑驰乐,郑存汉也是一滞。过了一会儿他才说:“欢庆家里人来了,带了个照相机,正领着他们在城里拍照。他好得很,也很懂事,你安心顾着家里吧。”
郑彤张了张唇,欲言又止,最终还是没把自己已经向关振远坦白的事说透。郑存汉能好转是件大好事,要是在这个时候受了刺激,那么前面做的一切就白费了。
郑驰乐一行人很快就从外头回来了。
童欢庆的父母也跟童欢庆一个身形,都是圆圆的,看起来很有福相,三个人只要站在一起就能看出是一家人,完全不需要介绍。
见到郑彤后童欢庆的父亲小眼一眯,笑呵呵地说:“这位就是郑厂长吧?老郑哥,你可是生了个女中英豪啊,连我这个外省的都听说过郑厂长的名字!”
郑彤远远就看到了跟薛岩等人说说笑笑的郑驰乐,瞧见他笑容灿烂,比屋外的阳光还耀眼,心里不知该宽慰还是该心酸。
一晃神,童父的话她也没听进多少。直到郑存汉咳了一声,郑彤才打量起童父来。等认出童欢庆的父亲以后她讶道:“童老板?”
童父是最早下海经商的那批人,那年头可真是“遍地是黄金”,童父也一跃而起成了一方巨富。这“童老板”最有名的不是他有多少钱,而是他对建设家乡的热衷,据说锦丰省内大部分学校都接受过他的捐助,还每年还挑选一些念不起书的学生进行资助,第一批受资助的人已经根据资助时签订的短期协议进入童氏工作,据说他们都在争取变成长期合同。
有些人天生就有过人的魅力,当初童父做那种事时人人都笑他嫌钱太多了,事实上童家的财富却越来越多。
郑彤怎么都没想到童欢庆居然是这位“童老板”的儿子。
童母见她一脸惊讶,走过去拉起她的手闲聊。
三个人相互认识以后就往里边坐着聊去了。
童欢庆一向觉得大人聊起来最没趣,央着童母把相机给他去玩。一年见不了儿子几面,童母自然随了他。
童欢庆高高兴兴地拿着相机出来,搭着已经跟自己差不多高的牛敢玉说:“走,我们上街去拍漂亮……”瞧见郑存汉还在一边,他把“姑娘”两个字吞了回去,相当迅速地改口,“漂亮风景!”
牛敢玉虽然跟薛岩、郑驰乐一样大,可个儿长得快,对童欢庆那挤眉弄眼的猥琐劲也能心领神会,转头问薛岩和郑驰乐:“要不要一起出去?”
薛岩摇摇头:“我还要看书。”
郑驰乐也说:“我跟老头子一起写会儿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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