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劲烽:“蠢货,呸!你不让我走我就不走了?”一扭头,义无反顾地走了。
一干人急匆匆才转过一个山坳,忽然前方传来几声惨叫,竟是打头阵的几人中箭落马,马队登时有些混乱起来。虞劲烽心中暗道不好,连忙招呼属下稍停,见前方不远处有人挡住去路,两边高坡之上,更是各有数人张弓搭箭对着这边,只等着诸人自投罗网。
他无奈苦笑道:“大舅哥,你怎能这般待我?有话你就说,小弟我必定言听计从百依百顺!”
鸣翠域少东家堵在谷口处挥着狼牙棒冷笑不止:“谁是你大舅哥?从阿翠死的那一刻,我就和你恩断义绝。我要你的言听计从做什么,只要你一死,胭脂山八百里山川自然就是我的!”言罢随着他狼牙棒往下一挥,第二拨羽箭如蝗而至,冲在前面之人来不及后退,纷纷落马。
虞劲烽迅速衡量局势,知道自己今遭是中了暗算,原来他只顾着螳螂捕蝉捉明染,却不料到还有黄雀在后打算捉他,而且是两大势力前后围追堵截,如今上天无路入地无门,无奈之下喝道:“弟兄们冲了!杀出去就有活路!”
这是显而易见的事实,众马贼不用他说也知道,发一声喊,各执兵刃冲上去,可惜抵不过对方人多,又被羽箭又无情地射回来,只留下十几具尸体在当地。
虞劲烽在后面拧眉看着,随着人手折损和身后另一波人马步步逼近,呼鹰堡诸人不复适才之凶悍,阵脚混乱起来。他面沉如水,伸手提起马鞍上一柄长刀,斜斜握于手中,喝道:“你们让开!”尔后打马向前,却在经过一个人身边之时,被狠狠地踹了一脚。
这一脚力气极大,他连人带马被踹得一歪,虞劲烽伸手拢住马缰绳,侧头看去,竟是被捉来的明染,嘴里塞着布巾,身上缠了七八根套马索,绑缚得双臂动弹不得,唯一能活动的腿却依旧不安分,竟然在两匹马擦身而过之时借机作怪。
他忿怒之下,一刀从明染头顶虚劈过去,斩断他几根凌乱乌发:“你小子做什么?对,你就是罪魁祸首,你他娘的不踹我,我还把你给忘了,这就把你先送过去再说!”
明染对那凌厉的刀锋视而不见,只狠狠瞪着他,呜呜几声,传达了自己要说话的意图,又对虞劲烽眨巴几下眼睛,侧头看了鸣翠域少当家一眼,示意他不要轻易过去。
虞劲烽盯着他忽闪忽闪的羽睫,正思忖着这算不算眉目传情,忽然惊觉他眼中的寒光,于是倾身过去,将他口中巾帕扯掉,明染道:“人家想要你的地盘,你送什么都没用,最多会宰了我,接着再跟你干架。”
虞劲烽道:“我自然知道,可是如今我没办法。”
明染道:“怎么没办法,找援兵。是谁引走了冯将军?让他们都过来。”
虞劲烽冷笑道:“你怎么知道有人引走了冯将军?”上下打量他一番,反身冲着一个手下吩咐道:“放小鹰。”十几只苍鹰从马背后应声而出,脚上均套上清一色的红色脚环,纷纷投苍穹而去。他复又回身瞪着明染:“都是你闯的祸,你知道吗?”
事到如今只能先装傻,于是明染一脸茫然无辜之色:“你我素昧平生……”
虞劲烽:“还在装模作样!你真不认识我?你害得我成了望门鳏,夜夜独守空房,你小子晓得独守空房是什么滋味儿吗?”
明染道:“独守空房我当然知道,你先说说什么叫望门鳏吧。”
虞劲烽看着他,眼光渐趋凶狠,明染忙道:“如今我等状况,难道不是先应付眼前危局,想法子脱困再说?”见虞劲烽沉默不语,只得接着提醒:“须得找一妥当之地,拖延到救兵到来。”眼光在周遭来回梭巡一遍,看准了一处山坡,示意给虞劲烽看:“我觉得那里比较妥当,快些退过去。”
虞劲烽冷笑一声,命令诸人往他所言的山坡上退去。那山坡上怪石嶙峋斑驳杂乱,倒是恰好形成一处天然的屏障,可暂避一二。
而两路人马随着虞劲烽向山谷上退却,终于汇合成一处,虞劲烽的前舅哥和五指山的大当家胜利会师,两人相对淫笑几声,五指山大当家一伸手,勾上了他前舅哥的肩膀,顺势又捏一把腰:“几日不见,你别来安好?我可想你想得紧!”
他前舅哥一指山坡上的虞劲烽:“废话少说,拿了他的人头,我才能看到你的真心。”
虞劲烽却指挥着手下分成两拨人马,一拨人费力将大石推动摆放,便于形成了更牢靠的屏障。另一拨人马张弓搭箭,瞄准了跟上来的对头,箭出如雨将敌人杀退下去。
一干人行动迅捷手脚麻利,不出片刻就稳定了局势。虞劲烽待将一切安排妥当,终于松了一口气,一回头间瞄到明染,竟然看到他笑盈盈坐在一块大石上看热闹。他顿时怒从心头起,心道老子累死累活地迎敌,你却在这里如此享受,于是三步并作两步赶过去,喝道:“你坐在这里干什么?看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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