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楚离看着怀里的包袱,一旁矫健的马匹,目光落在被关紧的院门上,默然。
门内,墨馨倚靠门扉怔怔无语。
多年来相依如命,她又如何舍得让这看着长大的孩子独自出门呢?只是略略仰起头,天边有稚嫩的雏鹰跌跌撞撞从山谷飞出,纵然狼狈,却已可预见日后雄姿……小姐,我终是不负使命,小少爷他长大了,你…看到了吗?
马蹄声嗒嗒远去,泪水终于落下,墨馨喃喃:“少爷,你要平安啊……”
楚离并不会骑马,只好牵着,且走之前还是需要做一些琐事。
比如去铁匠铺购置一把长剑,五岁那年裂开的宝剑一直放在屋中陈设,已无甚作用。又或者去警告一下这些年来贼心不死一直对墨馨有企图的李攀,楚离只是摩挲着长剑,看了他一眼,就吓得这有名的猎人脸都白了,他曾经去山上打猎看到过楚离练剑,一道剑光下来数十棵大树就倒了,柴火找都不用找……
在镇子里绕了一圈,楚离走的时候已差不多午后,牵着马走到镇口时,看着旁侧飘扬的“驿”字旗帜,才略略缓和了神色。
回去的路依稀还记得,穿过树林,沿着官道就可直接回去平江城。这之中路途遥远少有投宿之处。楚离骑上马,这马儿还算温驯,却总是偏离路线。楚离出门也未曾换衣服,仍是那身广袖云锦长衫,也不鞭挞,便是剑指一挥,马儿身侧石块便会多个窟窿或一分为二,马儿受惊扬蹄,楚离便凝气使力生生将其坠下,几次三番,马儿也学乖了,竟是自发小跑地在管道上跑。
包袱和长剑皆挂在马侧,楚离踩在马镫上夹紧马腹,神色淡然,也没觉得骑马多么难学。待日头落下,便寻一处干净地方生火打坐,吃少许干粮。夜间蚊虫甚多,被楚离周身剑意压的近不了身,仍是嗡嗡不肯离去。五毒之类的生灵更是越雷池便被一剑斩死。楚离常年在山林中练剑,这些倒是驾轻就熟。
一连数日,楚离耐得住寂寞,体内真气自变异那日起便自成循环,完全异于水阙,楚离也不强求。他本天资就好,如今行走坐卧皆同苦修,比起其他人内力亦深厚三分。
这日中午,远远的就看到茶棚内坐着几人,楚离正想勒马停下,身后忽有马蹄声近了, “别挡道!”,一骑迅速擦肩而过,竟是一鞭挥来。楚离下意识广袖一拂,剑气蔓延,那长鞭登时咔嚓嚓碎裂开来。
这数年来剑气用的越发熟练了。
力道反噬,电光火石间只听一声轻哼,那人惊疑不定地勒马一缓,复又更狠地抽出匕首往马屁股上刺下,那马儿顿时发狂地长嘶一声,速度更快了。
楚离正微微蹙眉,莫名其妙,便听到身后远处有不少马蹄声急急赶来,
作者有话要说: 忘记存稿箱没货了……
☆、第十二章?远安
茶棚不大,四张桌椅摆在路边,茶博士是个老者。
四张桌子已坐了两人,一个衣着落魄的胖子,一个清瘦的书生。
“客官要点什么?”刚将马儿拴好,茶博士便颤巍巍过来招呼,楚离略看一眼拂袖坐在第三桌,长剑放在手旁,“一壶茶,五个包子。”
落魄商人眼巴巴看着,他只要了一个馒头而已。
书生只低头看书,似是津津有味。
方才事情发生的太快,这些人知晓这小少年并不简单,神色也是规规矩矩,十分忌惮。正当此时,官道上飞驰来十数骑,听声音其中似有马车。楚离看了一眼,马车上挂着旗子,停下时刚好扬起,上书“远安镖局”四个大字。领头的穿着褐色武装,十分干练。
收回目光,茶博士已经端来了吃食。
“少主子,这貌似是那人的鞭子,地上有血迹。”有人拾起那断裂的鞭子,一褐衣青年扫过地上血迹,双目微眯:
“好本事!竟杀伤了马匹,叫几个人去追,我们休息一下。”
“是!”
言罢数人出列调转马头,很快便看不见了。
他们言谈压低了声音,如何能逃过楚离耳目,感觉那边有视线扫来,那褐衣公子走了过来:“这位少侠,我们人多可否搭个桌?”
楚离冷冷地扫过,微微摇头。
褐衣公子英气的眉毛一挑,真没想到这少年还真不给面子。镖师中有人忍不住不忿:
“少主子客气什么,这小子不识好歹,不如教训教训……”
“闭嘴!”褐衣公子一皱眉头,看了看楚离,终是回身道:“让兄弟们轮流看车。”
“是!”
楚离看得分明,他们虽然言谈间十分随性,待命令发下去,明明很多人又累又饿也未曾反驳,行止干净利落,不似寻常镖师。令行禁止,还有那只在前世军人身上见过的英气……楚离微微蹙眉,这些人身上有让他感到寒意的气息,他猜测,或许就是杀气。
微微低头,楚离喝尽杯中茶水,但愿是想多了罢。
到达平江城已是八日之后。
正值清晨,两个侧城门只开了一个,进城的百姓排了很长的队,在一群挑着扁担拎着活鸡赶着驴车的淳朴百姓中,楚离十分扎眼。
那一身似白非白的衣衫已是不凡,浑身的气度与气质已让守卫瞟了好几眼。
因着时辰尚早,城内到处都是刚刚开门的店家,可隐见闹市时的繁华。
楚离寻了客栈将马匹寄存,要了间客房,信中说十月之前赶回楚府,如今还余半月。客栈地处幽静之处,待到晌午,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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