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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配合宋桃隐藏身份的计划,许一然临时多加了一项复试。
主要内容也就是面试问问题,比如说姓什名谁,家住何方,曾今的求学经历,以及是否去过京城之类等等。
年龄尽量挑年轻的,阅历尽量挑少的,最好是这辈子都没怎么出过家门者为上佳人选。
为了怕复试真的会刷几个人下来导致弟子数量凑不够,许一然还特意多收了两个计划外的弟子,以防万一。
所幸这个时代的读书人基数已经有些大了,被选上的人里居然一个都没有见过宋桃真人的,只有一个知道今年的状元姓宋,两个知道状元出自寒门,剩下的也就是知道今年有人中了状元而已。
警报解除,宋桃终于避免了要蒙面示人的危机,大大方方出来接受学生拜师。
不得不说许一然就是专业的销售出身,深谙品牌经营之道,就收学生讲课而已,在宋桃看来,交完学费每天安排课表上课也就行了,许一然非弄出来了一个神神叨叨的拜师礼。
先是沐浴焚香斋戒三日,然后三跪九叩拜天地君亲,最后才是拜师敬茶。
至于学费如何,人一个字儿都没提。
按照金牌销售大人的说辞,那就是,在这个时代,提钱多俗。
交什么学费啊,等你高中榜首,然后再来感谢恩师么。
五名被精挑细选进山来的少年人感恩戴德,把未来四位不靠谱的老师奉为神明。
宋桃开始连夜赶制课表,制作名牌,安排每天的教学计划。
孟陵被许一然抓包成了生活老师,负责学生的住宿及安全问题。
路上捡回来的小童负责所有人的伙食,每天下山采购,忙得屁颠屁颠的。
宋桃拿出高考前备战的架势,摩拳擦掌,把每个人每天的课程排得满满当当,就连晚上都没有放过,琴棋书画,只要老师能教的,统统都没有放过。
甚至于宋桃还特意让孟陵去山中搬来一块石头,每天拿朱笔在上头写字。
距离下一次科举,还有xxxx天。
“你这也太着急了吧。”
虽然许一然并不太了解京中取士动向,但到底也在这个年代生活了这么久,多多少少也清楚,目前科举还没有能够达到高考那样完全答案标准化的境界,阅卷老师手中拥有的权力还是很大的,即便是宋桃天天给他们变着法儿灌输各种写作技巧,也不一定能保证一定就猜得中下一次举试时被任命的座师。
宋桃哼了一声。
“现在都还在给他们打基础,等到朝廷下了开科令的那一年,才是真正要冲刺的阶段,没有现在打底,怎么可能到时候投机取巧?何况政令年年都有调整,天知道明年会是什么动向,现在不让他们拿着现有政令练手分析揣摩,真等到上了考场,是打算胡编乱造呢,还是打算哭着交白卷,再等三年啊。”
一旦涉及专业问题,宋桃还是很靠谱的。
“读史读书,不都是要看看古人到底想要表达个什么意思么,引经据典也得要投其所好,上头坐着的信佛,你跟他说一天的道法天然也是空谈,一切的经典都是为了今后实践做准备的,文官嘛,张口不引用几个古人云,哪好意思开口啊,说出去也没人信啊,但问题是,就算是引用,也必须用到点子上嘛,所以归根结底,现在练的就是一个从细枝末节上如何揣测上位者心思的能力,有了这个,再谈别的。”
草庐最外头,被划分成了教学区,中间是教师办公室,最里面的东边是老师休息区,西侧是学生大通铺,宋桃在办公室里和许一然灌输自己的投机取巧,外头琴音袅袅,是李子昂正在努力和学生讲如何由琴入道,体会天人合一的境界。
琴一贯是个高雅艺术,等闲难得学到,难得有老师来讲大课,底下学生压根就没有敢偷懒的,一个两个眼睛连眨都不舍得眨一下,生怕错过了什么重要知识点。
宋桃伸个懒腰,翻了翻手里整理出来的教学资料。
“开玩笑,这些东西放到外面一本都是千金难求,以后多少人求着我讲我都不这么一股脑儿的全吐出去了。”
历来写文由心,文境即心境,她手里拿了这么多的高官集子,到时候朝廷派谁当主考,她都能大概猜得出喜好了。
更何况里头偶尔还会涉及一些政令实施的心得体会,即便表面上看都是歌功颂德,但细品下来,可以推出来的东西还是有很多的。
咬文嚼字这种事情,宋桃一贯做得是得心应手。
孟陵从窗外走过,顺手拿了宋桃在翻的教案看了一眼,然后又兴致缺缺的丢了回来。
“昨天有个学生跟我说要请假下山,我还没应,过来问问你放不放人。”
大通铺睡觉基本上杜绝了女学生混进私学队伍里的可能性,五个大老爷们之间能出的最大问题也就是打架,但介于读书人的身份,就连打架也不过是扯衣服撕头发,闹不出什么大乱子,再加上同窗本来就五个,结党也人数有限,宋桃基本上没去管过纪律问题。
更何况现在还没有到第一次月考的时间,没有成绩就没有竞争,没有竞争就没有压力,没有压力自然也就不会有什么妒贤忌能的事情发生。
整个私学一片和谐,兄友弟恭尊师重道简直在这里得到了极大的体现。
然而正所谓饱暖思□□,当内部太和谐的时候,就总有人心里不□□分了。
比如说,现在孟陵正在和宋桃提的,请假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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