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惊奇,“真的?我以为7班都是只会读书的呆子呢?”
“周六还上课,还要不要人活啊,逃了算了——”
谢暄微笑着看着他们嬉笑打闹,并不加入。周南生知道,谢暄的性格其实并不如表面上那样好相处,他看着话不多,也很少发表意见,但其实独得很,他自己有自己的一套行事准则,别人很难改变。很多时候,两人相处,看着是周南生占主导,但实际上,一直是周南生在迁就他。但周南生并没有意识到这些,又或许是,意识到了,但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好。
谢暄等到他们下半场开始就离开了,才走出没多久,周南生在身后喊:“三儿,等等!”他撇下正在进行的比赛,急忙跑过来——
谢暄看着他跑近,才说:“什么事?”
“我们约好比赛完了之后去吃冰,你去不去?”
谢暄摇摇头,“算了,我没那么早下课,你们去吧。”
“那好吧。”
十一点下课,学生们一涌而出——对只剩下一天半假期的重点班学生来说,时间是多么宝贵,一个个都将自行车踩得飞快。谢暄到车棚的时候,里面的车辆已经所剩无几了,孙兰烨蹲在自行车后面,捏着车胎,满脸沮丧。谢暄看了一眼,“怎么了?”
孙兰烨拧着秀气的眉,说:“不知谁这么无聊,拔了我的车胎气芯——”
一向同孙兰烨要好的李蓉倒是乐观,开玩笑地说:“别烦啦,也许是某个暗恋你的家伙正在校门口等着现殷勤呢!”她的话让他们不约而同地想起《十六岁的花季》里面袁野为了追陈菲儿,天天放瘪陈菲儿自行车的车胎,然后又殷勤地帮她打气——
孙兰烨也露出了笑容,笑嗔了一句,“胡说什么呀?”心情倒是不再抑郁了。
谢暄也勾起了唇角,“换下气门应该还是很便宜的,就是修车铺有点儿远——”
孙兰烨笑着说:“没事,我们慢慢走,李蓉会陪我的。”
谢暄点点头,“那我先走了,再见!”
“再见——”
谢暄骑车回家,一路都是饭菜飘香,外婆家的巷口停着一辆黑色的轿车——虽然近几年,村里经济飞速发展,但私家车依旧凤毛麟角,谢暄有些疑惑,看了眼车牌,居然是军用牌照,他心里忐忑了一下,不知道来的是什么人,又是不是跟外婆家有关——
他将自行车搬进院子,首先看到的是屋檐下靠在柱子上少年——穿着一件鸭蛋青的灯芯绒衬衫,外面罩一件missoni的针织背心,卡其裤,耐克运动鞋,一眼便可辨出那种优越的家世在他身上的沉淀,自然流露出的高傲和骄纵——明明与谢暄差不多年纪,却仿佛一派老成的样子,双手插着裤兜,眼里都是不耐烦。
谢暄将自行车停好,送了送右肩,走过去——
少年毫不避讳地看着他,脸上有好奇,然后蓦地一笑,他这一笑,脸上仿佛被点亮了似的,一下子鲜活起来,像向日葵舒展自己金灿灿的花瓣,确实是个好看的少年——
“你是这家的小孩?韩松年是你外公?”
谢暄皱了皱眉,对于他直呼长辈名字的行为十分不喜,便不理他,径直跨进屋去。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有点少,大家凑活着看~
14、思量 ...
老太太在灶间忙碌,小圆桌上已经摆了满满一桌的菜,谢暄走过去,叫道:“外婆,谁来了?”
老太太转头看了他一眼,“回来了,是你外公的老部下,还有一个跟你差不多大的男孩子,是他儿子,你在院子里看到没有?”
谢暄嗯了一下,,走到老虎灶后,准备帮忙烧火。
老太太却阻止了他,“不用你忙,去陪陪那个小客人,别让人家无聊了——”
尽管心里面并不情愿,谢暄还是听话地出了灶间,走到院子里——那个少年正站在院子的葡萄架下,抬头看着垂挂下来的果实——这葡萄苗是老爷子亲手栽的,农历三月,葡萄上架,又亲自搭了葡萄架,接下来浇水、喷药、打梢,掐须,无不按着时令亲力亲为,因此,他外公的葡萄长得比别人家的茂盛喜人,八月份,葡萄着色,引来好多鸟争相啄食,赶走一批又一批,喷了波尔多液,晶莹鲜亮的颜色全蒙上了蓝糊糊白茫茫的东西,过个两天,就拿剪刀将一串串的果实剪下来,装在盆里,送给街坊邻居。
现在几乎已过了葡萄的季节,只有零星一些果实还是好的,青里透着紫红,其他的大部分都被鸟啄食得不成样子,但被鸟雀所食也是一件令人高兴的事,鸟雀也是邻里朋友,共居一片天地,慷慨互赠是天理。
谢暄走过去,伸手摘了两颗完好的葡萄,将其中一颗递给那少年。少年睁大眼睛,看看谢暄,有些迟疑地接过来,拈在手里看。谢暄用手擦去了葡萄表面的波尔多液,剥了皮吃——清甜多汁。
少年学着他的样子,先试探性地咬了一小口,“嗯,还不错——”
谢暄又摘了几颗好的给他,他也不客气,脸上倒没有初见面时的骄纵无礼,与谢暄聊起天来——
“你也念初二,跟我一样,不过目前正在闭门思过中——”少年脸上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葡萄吃上瘾了,自己仰着头摘。
“为什么?”谢暄靠坐在一边的花坛上,问他。
少年鼓了鼓脸,忽然狡黠地眨眨眼,“我往我们教导主任家泼了油漆——”
谢暄愣了一下,看着他,闹不清楚他是在开玩笑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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