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秀才大约被勾起了心事,沉默着喝完豆浆才道:“坐了一会倦了,我回房去靠靠。”
薛寅松看着他的背影有些心痛,这分明还是个少年,却要用肩膀挑起生活的重担。
长辉提着一小罐鱼骖回来,很是自豪的自夸:“这是跟着英子姐捉的,英子姐说我很厉害呢。”这鱼太小,烧着吃还不够塞牙缝,炸着虽然香但是费油,薛寅松想想蹲下来搂着他道:“这鱼一半晒干了蒸着吃,一半喂了鸡鸭让他们下蛋,你看好不好?”
裴长辉眨眨眼看向他:“好,阿坝,豆浆磨好了没?”
薛寅松一下温柔起来:“等着,我去给你倒。”长辉笑弯了眼,他发现喊了阿坝后,薛叔叔明显态度就不一样,看来以后要经常的喊阿坝才行!
“阿坝,鸡吃了小鱼是不是要多生蛋?”长辉又眨眼。
薛寅松温柔的说道:“是,但是鸡蛋这几天不能吃,因为要孵小鸡,所以要等一段时间才可以吃哦。”
长辉懂事的点头:“好啊,阿坝,那先喝豆浆吧。”
薛寅松给他多加了一点红糖,用勺子搅合开递给他道:“慢些喝,这才煮开没多久,谨防烫着。”
豆渣滤了大概一碗的样子,薛寅松并不知道该拿来做什么,想了想干脆拌了些粗粉进去,准备做豆渣手擀面。
手擀面主要靠揉,如果面揉得好就特别有劲道,他打水把手反复洗了两遍,开始揉面。豆渣因为不带粘性,所以面不能过干或过稀,揉好后醒上20分钟,再用擀面杖擀成薄薄的皮,用刀切成细条。还不到吃晚饭的时候,他便多撒了些干粉洗手出来准备洗衣服。
昨天三人洗澡换了的衣服还堆在大木盆里,他去打了两桶清水泡上,准备一会来洗。
长辉喝完豆浆又恬着脸想再加半碗,薛寅松想着一会就吃晚饭了,便收了碗让他去写字。
裴长辉撇着嘴:“阿坝,我早晨写了一上午的字呢。”
薛寅松道:“你以为考状元那么容易?你看看你爹每天书不离手也读了好几年呢,再说你连你自己的名字都不会写,还敢偷懒?”
长辉最怕他,忙忙跳起来,一溜烟的跑进前院。
门外有人大声敲门,长辉开了门见不认识,忙把薛寅松拉到前院。只见一个年纪大约十三四岁的少年搀扶着白发老妇站在门口,后面是几个大约四十出头的汉子,还有的牵着个小孩。
薛寅松一愣:“你们找谁?”
“这可是裴公子家?我们是你家的租客。”
“哦,”薛寅松立刻明白了,把他们迎到堂屋便去请小秀才:“租客来了,关于这地,你是怎么想的?”
小秀才想了想道:“还是收回来自己种吧。”
薛寅松道:“地有20亩,全部收回来吗?”
小秀才沉吟了一会:“但凡租人地者,都是自己无地的贫民,若是全部收回人家岂非不是断了活路?要不这样吧,我们收一点回来,自己种点米粮和菜蔬,够吃就行。”
薛寅松点点头,心里有了计较:“收2亩回来就行,我们三个的吃穿嚼用足够了。”小秀才顿时豪气大生:“薛大哥别担心,只要我过几年考上功名就好了。”
薛寅松想起他的娶妻生子论,顿时头痛起来,赶紧招呼他去堂屋。
果然,那几人开门见山便想着要续约,一个中年的大胡子男人说道:“裴公子,非是我们想赖着地不还,只是家里老妇有病在身,看病吃药全靠这几亩地的收成,要是裴公子觉得地租少了,我多交一成也行。”
白发老妇道:“我老婆子不会别样手艺,只能带着孙子种几亩地刨食过活,儿子媳妇死了几年,现在孙子又要娶媳妇,还等着收成好想多卖点钱。”
其余几人纷纷附和,总之各家都有难处,希望还能续租。小秀才思索片刻便道:“你们全部都拿去种,我也有些不便,不如这样,你们几家合计合计,让出2亩给我家就行。既然你们各有难处,那地租还是照以前的给,也不用多给。”
几家大喜谢过,又连连磕头说了好一会话才走,薛寅松开门送走他们道:“2亩地也只够我们三人的温饱,来年我再多养些家畜吧。”
小秀才笑着安慰:“我每月还有几两碎银可以领用,也可以贴补家用。”
薛寅松看看天色便去灶间煮面,浇头就用豆角,先细细切丝炒了,又加了个鸡蛋。面捞起来盖上浇头,照例是一人一碗,小秀才吃了一口面夸奖道:“这面有劲道,耐嚼有韧性,而且有股香甜味。”薛寅松也不说破,只笑笑道:“喜欢就多吃点,锅里还有呢。”
小秀才白天说了要从今天开始努力读书,薛寅松本以为他随便说说,不想晚饭后小秀才散步消食回来果然点上蜡烛看书。
薛寅松把长辉带到后院喂牲口,又借着月光洗下午泡的衣服。长辉乖乖的坐在凳子上央求他:“阿坝,讲个故事来听吧,就像那天晚上讲的和尚的故事一样的。”
薛寅松前几天为了哄他安静会,讲了个少林寺的故事,见他爱听便道:“天天讲和尚有什么意思,今天讲个鬼故事好不好?”
长辉还记得昨天自己爹爹怕鬼摔落田坎的事,顿时高兴起来:“好,好,讲个吓人的要吃人挖心喝血,我好去吓唬爹。”
薛寅松哭笑不得:“还是讲个不吓人的吧,要不讲个仙鹤报恩的故事?”
长辉想想便答应了,规规矩矩坐在凳子上听。
这故事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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