宵凌王一脸淡笑的瞥了我一眼,道:“这道菜名‘红玉飘香’,是我出巡时在一家酒楼碰到的厨子做的。我见他这道菜做得极好,便买回来做了府厨。”一旁伺候的湘琴见宵凌王这麽说忙放下酒壶,将那碟排骨放在我跟前,脸上带著浅笑。
我急忙放下筷子,一骨碌将嘴里香腻的骨肉吞下,说道:“谢王爷。”
宵凌王呵呵一笑,调侃道:“怎麽连骨头都吞了,小心卡了喉咙。不必这样拘谨,随意吃吧。”说罢,端起面前的青瓷雕花小酒杯放至唇边抿了一口,而後闭上眼睛微蹙了下眉头,神色看起来相当陶醉。
我不禁有点好奇,一边吃菜一边注意瞧著宵凌王手里的酒杯。闻见一股冲鼻的酒香自那酒杯里飘了出来,嘴里便开始往外泛口水。真不愧是太後面前备受宠爱的臣子,府里的东西无一不是珍品。虽然家里也有不少好酒,可是却从没有闻到过这样浓郁醉人的酒香。
这顿饭吃了将近一个时辰,一是因这桌菜太簍-u,n业奈缚冢二是因陪著宵凌王吃饭不能像在自己家似的那样随意,所以就吃得相当的慢。而宵凌王从始至终都没怎麽动筷,只是一点点的品那浓香的美酒n野ぶ数了,一共饮了五杯。而我却不敢开口讨要,只能闻著酒香在心里垂涎而已?/p>
宵凌王见我吃得差不多了,招了招手,湘琴便为他又满上一杯。随端起酒杯来面色温和的看著我,伸臂在我腰间轻轻一揽,我便身不由己的坐进了他怀里。一直跪坐在一旁伺候的湘琴见状,急忙行了礼起身悄悄的退下了,这水榭中顷刻间便只剩下我们二人。
我身子猛然一僵,脑中立刻闪出出门前大哥的那一番话。正经要办的事还没个开头,断不能驳了宵凌王的兴致,便强迫自己镇定下来。
许是感觉到我放松了身子,宵凌王满意的一笑,拿著酒杯的手臂自我肩头圈过来,将酒杯在我鼻前一晃,道:“想不想尝尝郭信德昨日送来的剑南烧春?”
我盯著眼前那只手里的酒杯舔舔嘴唇,咽了口口水,早已被满鼻醉人的酒香引住了,只无意识的点了点头。宵凌王一声轻笑,将酒杯放至我唇前。我伸手想要接过酒杯,却被他忽然的闪了开去。仰起脸看了看满面奇怪笑容的宵凌王,又低头看著那酒杯。犹豫片刻,终是挨不过对美酒的渴望,便扬起双手捧住面前的那只手,将酒杯凑到嘴边,仰脸一口灌下……
剑南烧春这酒名我是头一次听说,只闻其香的确是很醉人,可这酒一进了嘴里便让我成了傻子。
只觉口中像是放进了一团火,烧麻了舌头与牙齿。本来冲鼻的酒香现在却像是一把利剑一般,顺著鼻子直冲上头顶。我不由自主的用力咽下口中的那团火,喉咙便也被烧掉了。紧接著,这团火在腹内横冲直闯,直烧得我全身火热。麻痹的感觉从头顶蔓延到脚後跟,又从脚後跟冲回头顶,全身便就这样又麻又热的煎熬起来。
我睁大了眼睛,费劲的摇摇头。只觉眼前的景色像是铺上了一层水幕,一荡一荡的晃个不停。就连远处在绚丽的阳光下平静无波的湖水,也变得如颠簸的水缸一样左摇右晃起来。好在心里清楚身在何处,还保有一丝清明尽力让自己坐得端正。只听耳边传来朦胧的叹息道:“唉,这烧酒可不能这样喝。以你现在的年纪还是受不得的。”
我迷蒙的仰起脸,动动嘴唇想说点什麽,却只发出了“呃”的一声怪响。宵凌王摇头轻笑,那张笑脸朦朦胧胧的竟很好看。我费力的眨眨眼想要看清楚,却觉得那双笑弯了的狭长丹目豁然变大,一双近在眼前的黑潭深不见底,仿佛要将我卷了进去似的。随感觉到唇上一热,一股清凉的液体渡入口中。
我仿佛抓到了救命稻草,急切的胡乱抓住满手衣襟,奋力迎合嘴唇,吸取那得来不易的清凉。可还没吞两口,唇上那温热便离开了,继而传来调侃的声音说:“慢点小家夥,还有。”我听不真切,也顾不上什麽,只是伸长脖子想寻找那清凉,好灭掉身子里肆虐的那团火焰。
耳边响起畅快的笑声,接著又是一口清凉覆了上来。我双手攥得死紧,不想再被这清凉逃脱,急切的吞咽下渡入口中的汁液。不觉间又吞完了两口,却仍是觉得不够。只是这次再不见了那清凉,探入口中的却是滑腻柔软的一团东西。
我不知道口中那软滑是什麽,只仍是迷糊的吸取吞咽著。後颈似乎被什麽钳制住了,身子被包裹了起来。嘴唇被狠狠的堵住无法顺畅呼吸,口中那软滑灵巧的探寻著内壁与牙齿,最後与我迫切的舌纠缠在一起。
这种感觉很奇妙,似乎慢慢降去些腹内猛烈的烧灼。我也终於是累透了,眼睛也再睁不开了,脑子一沈,身子便软软的瘫了下去……
25. 酒醒之後
不知怎麽得身子忽然抽搐了一下,这麽一抽便就醒过来了。目及之处是一排林立在岸边渐远的的杨柳,只是那如烟般的枝条已不如夏日时那样鲜绿了。平静的湖水在偏西发红的日头下泛著粼粼的红光,偶尔有水鸟划过,在水面上溅出一簇水花。
拉回视线看到近处,一旁的矮几上摆著两碗茶,只是已经不热了。随回过神来,感觉到自己正趴在一个人身上,背上还有一只大手轻轻缓缓的拍著。转转眼珠,眼角余光瞥见脑袋顶上悬著一本名为“锦绣山河”的词集。脑子倏然一清,回想起自己在刚吃完饭时坐在宵凌王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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