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业勤道:“中间这位大人因为身份尊贵,顾不便露面,以免有心之人生出祸乱,还请四皇子体谅!”
烈匕图一笑,对着胡业勤道:“胡参议倒是好胆量,只身前来敌营,不怕一去不返么?”
胡业勤微微一笑,道:“两国交兵,不斩来使,四皇子久习中原文化,自诩忠信诚义,故此帐下多有汉人依附,岂能不知这个道理?”
烈匕图一挥手,命来人坐下,胡业勤,令狐春水与黑衣人坐在侧位,依旧是两人夹住中间的黑衣人,帐外即刻有酒肉上来,烈匕图举起酒杯,对着中间的黑衣人道:“鄂州被困多日,城中粮草匮乏,恐怕是多日食不果腹了,我军粮草甚多,今日前来,当招待你们吃个痛快!”
中间的黑衣人微微掀起面纱一脚,喝了一小口酒,也不答话。
胡业勤站起身来,对烈匕图道:“上次议和,所签的每年二十万两白银,二十万匹布帛,一时难以凑齐,今日且送上十万两银,还请四皇子遵守约定,勿坏两国盟约!”
说毕,帐下的那些抬箱子进来的士兵,便将箱子打开,里面的银砖码放整齐,射出的光芒登时照亮整个大帐。
烈匕图挥了挥手,那些士兵便将箱子抬到军需处,烈匕图道:“南人狡猾,多次坏盟,本王是难以相信的!”
胡业勤站起身,微微一笑,道:“四皇子,如今之势,您的胞弟哈里格小王子在上京准备自立为汗,四皇子若是回去晚了,恐怕就要永远听命于这个弟弟了!下官闻得哈里格小王子和四王爷您之间曾经有过不愉快,我天水朝亦同四皇子有过摩擦,孰重孰轻,四皇子英明如此,自当决断。”
烈匕图尚未开口,他帐下的谋士虚聪和尚便开口道:“这是我们鞑靼的私事,还轮不到天水朝来关心!”
胡业勤盯着虚聪,双目炯炯,猛然间指着虚聪放声大笑:“你这秃驴,我听说你先是当道士,后来觉得道士不好就改做和尚,后来又觉得做和尚不好,却跑来四皇子军中做谋士!你本是汉人,乃我天水朝的国民,却自称鞑靼,如此反复背主的小人,连三清尊主,释迦牟尼也被你三番五次的背叛,又有什么资格,自称‘我们鞑靼’?”
虚聪最恨别人提他从道士转行做和尚的事情,此刻被胡业勤提起,气的一时语结,说不出来来,胡业勤转头向烈匕图说道:“四皇子,虚聪连佛祖,三清都可以抛起,四皇子虽然尊贵,却比不得这些神佛,可是要小心这位善于卖主求荣的秃驴了!”
虚聪一听,忙跪倒烈匕图面前,大声道:“王爷,小僧一心想着鞑靼国,绝无二心啊!”
烈匕图摆了摆手,道:“虚聪大师放心,本王还不至于连敌人挑拨的话都分不出来!”
虚聪这才起身,狠狠的朝胡业勤瞪了一眼。胡业勤毫不在乎,烈匕图饶有兴趣的看着胡业勤,只见他面色白皙,双眼有神,在刀斧林立的敌营却谈笑自如,心中有些赞赏这个人的胆识,便对胡业勤道:“多谢胡参议关心,我鞑靼国汗位之事,本王心中自有定夺,只不过……”
说道这里,烈匕图忽然一拍桌子,怒喝道:“只不过十天前贾涉才刚刚议和,以长江以北为界,南人不得进入,却为何派军队前来挑衅?!”
烈匕图征战沙场多年,本就杀气逼人,他不笑的时候,便让人心生敬畏,此刻动怒,真如恶鬼索命,修罗杀战一般,帐中诸位谋士都是浑身一个哆嗦,诸将亦心惊。侍立一旁的刀斧手抽出刀剑,寒光耀眼。
却忽然闻得一股骚味,却是一同前来的令狐春水双腿不断发抖,竟被吓得尿了裤子,一双手却还紧紧的抓着腰间的匕首。
而那位黑衣人亦是手指微微发抖,酒杯都拿捏不稳。
烈匕图看着令狐春水,道:“前来议和,还带凶器,难道是想要接议和之名,刺杀本王?来啊,拿下!”
侍卫即刻上前,抓住令狐春水,将他的匕首抢过,仍在地上。黑衣人已经在瑟瑟发抖,胡业勤却站起,面色不改,朝着烈匕图道:“四王爷这里,戒备森严,如何行刺?四王爷既然毫无议和诚意,又何必派人前去城中,相约议和?”
烈匕图冷冷的看着胡业勤,冷笑道:“我二十万大军,即刻就能踏平鄂州城,是和是战,皆由本王说了算!”
胡业勤微微一笑,道:“既如此,四王爷又何必议和?四王爷的二十万大军固然能够踏平鄂州城,但恐怕等到踏平鄂州城的时候,哈里格小王子已经称汗,而我天水朝事关生死存亡,亦不会干休,定会英勇作战,到时候哈里格小王子在北边,我天水朝大军在南边,两厢夹击,二十万大军还能剩多少?”
烈匕图哼了一声,胡业勤所说,都是实情,若非如此,他也不会考虑和天水朝议和之事。
却听胡业勤又道:“我等临出城的时候,已经交代好了,若是议和不成,我军当即刻备战!王爷若是斩了使者,只能激起我军同仇敌忾之心,拼死一战!若是四皇子只想踏平鄂州,而不想其它,那就请斩了我等吧!!”
烈匕图盯着胡业勤,一语不发,过了半晌,忽然抬脚,走到胡业勤的身边,两人相隔极尽,呼吸几乎相缠。
隔了片刻,烈匕图猛然一笑,拍着胡业勤的肩膀,道:“你不错!有胆识!”
说毕,回头对众人道:“其它的议和使者留在这里!我和这位胡参议,出去走走!!”
胡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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