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靖斜了他一眼:"你是怎么认识那个伥鬼的?”
"我以前在一家杂志社上过几个月班,为了找资料在台东看见他开的小店,这样才认识的。不过,到底什么叫长鬼?”
"是伥。为虎作伥的伥。被老虎咬死的人死后就成为伥鬼。”
"哦,"小麦脱口而出,"怪不得他店里那么多有老虎头的东西,还不叫虎头,叫将军印。”
邵靖从鼻子里冷笑了一声:"嗯,伥鬼呼虎为将军,自然是叫将军印。”
小麦脑子里飞快地浮现出和郑云书交往中发生的许多不合理的事,当时没放在心上,现在想来,可疑之处却实在太多:他和罗薇都曾找不到郑云书的店门,现在想来,不是他们看漏了眼,恐怕是天不黑,郑云书就不能出来;还有那面镶虎头的镜子;和那串奇怪的风铃,没风也会响,第一次响的时候,罗薇死了;还有他家窗台上和石春元院子里的绿光……
"郑云书他--吃了很多人?”
"没错。"邵靖绕过小巷拐弯处,摸出打火机打亮,指着墙角的一小块白东西,"那就是你的郑云书。"脏兮兮的石板路面上,是一块灰白色的骨头。
虽然已经知道郑云书不是人,可是看见那个俊秀温和的年轻人原来就是这么个东西,小麦还是忍不住打了个冷战:"你,这是你用火烧出来的?郑云书他--就是块骨头?"白骨精么?
邵靖把骨头捡了起来:"这是虎骨。郑云书只是伥鬼,依附于虎,自己早没有形体了。不过这虎死了也有几百年了,只靠着伥鬼引人来给它吞噬才能精魂不散,骨头都烂剩这一小块了,不用真火炼一下,顶风都能臭出十里地。"他把打火机凑近骨头,"这里面血丝密布,这虎吃过数百人了。”
小麦瞥了一眼,果然见骨头灰白色的断面上密布着鲜红的血丝,鲜活如生,像马上就有血要流出来一样,火光下看起来颇有几分瘆人。邵靖仔细端详了一会,脸色忽然微微一变:"不对!这虎骨不完整!”
小麦不解:"不完整?"不是说老虎已经死了几百年了,还要什么完整的骨头?
邵靖一把攥住那块虎骨,脸色难看之极:"我大意了,这只是一半骨头,怪不得这么好对付!"他突然转头看小麦,"刚才跟这伥鬼在一起的男人,你认识吗?”
小麦摇头。他和郑云书也不过就是见过几次面,怎么会认识他的朋友?
邵靖铁青着脸,片刻之后冷笑了一声:"把虎魄用那半块虎骨隐藏起来,以为这样我就没办法了?”
小麦被他冷笑得打了个哆嗦,试探着问:"琥……珀?”
邵靖不理睬他,转头就走。小麦跟着他走过几条街道,看见那辆帕杰罗停在路边,于是自觉地转头走向车站方向。
"去哪?"邵靖一手拉开车门,不耐烦的瞪着他,"你不回家?”
小麦大为惊讶:这是,准备捎上他?真是受宠若惊。
车子发动,邵靖用眼角余光看看小麦:"你不知道自己有阴阳眼?”
小麦摇头:"以前从来不知道。听说有阴阳眼的人经常会碰上些奇怪的事不是么?我肯定以前从来没碰见过。”
邵靖皱了皱眉:"开天眼也要有个契机,没听说像你这样突然就开的。”
小麦迟疑了一下:"一个来月之前,我曾经在公交车上遇见一个奇怪的女人……"他简单说了一下那个穿白底红花裙子的女人的事情,邵靖听完,微微冷笑了一下:"那个女人叫冯梅吧?”
小麦大为诧异:"你知道?”
邵靖冷冷地说:"我到滨海来,就是为了这事。”
小麦忍不住问:"到底是怎么回事?冯梅真是鬼?她为什么要杀那个姓郑的?”
邵靖两眼望着空旷的路面,淡淡地说:"姓郑的把她甩了,攀上公司一个姓王的老总的女儿。冯梅是跟他吵架的时候从山上摔下去死的,当然,也不排除可能是姓郑的把她推下去的。”
小麦骇然:"被男朋友推下山摔死的?所以她回来报复?"想了想,又觉得冯梅也挺可怜,"冯梅最后怎么样了?你把她……"像对付郑云书一样咔嚓掉了?
邵靖脸色更难看了一点,半天才说:"找不到了。”
"啥?"小麦不明白,"找不到了?”
邵靖一拍方向盘:"王家只是找我来保证他们女儿的安全,冯梅去了哪里关我什么事?”
这下小麦明白了。敢情邵大少爷是找不到冯梅……不过话又说回来了,这样的话……
"你找不到她,怎么保证人家的安全?”
邵靖阴冷地转头看了一眼,小麦把嘴闭上了。这显然,是戳到了某人的痛处。打人不打脸,这道理小麦懂,所以他斟酌了一会才说:"其实冯梅也算是报仇吧,也……不太过分。”
邵靖哼了一声:"如果她只杀姓郑的,我也不会管,但她还想杀王家的女儿,而且屡次制造车祸杀不相干的人,这就不能不管了。”
小麦怔怔问:"制造车祸?她为什么要杀不相干的人?”
邵靖不耐烦地说:"鬼只是一股执念和怨气,厉鬼更不能用情理来猜度。人还有抡刀子去捅小学生的,何况是鬼呢。不过前些日子冯梅的尸骨已经被发现,我去看过,怨气已散,多半是已经被阴差带走,或被别人收了。”
小麦又听见一个匪夷所思的名词:"阴差?”
邵靖用一个看白痴的目光横了他一眼,然后自顾自地开车,再也不吭声了。
9、姓邵姓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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