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魅的府邸里还是成片的花在盛开,不过这次没有那些重重叠叠紫色纱幔。
“我家谷主在西楼风阁,两位请。”侍从领着两人一路登上西楼,二楼上,四面镂空,围着一圈上好的雕花栏杆。
高台辽阔,春风漾漾,夜魅坐在几案前,眉间贴着紫金花钿,一身紫衣,仍是和上次一样的装扮,只是手里多执了一面绛紫色的细竹骨扇。
绛紫色的骨扇颜色极深,近乎黑色,在摇曳间有紫光耀耀,雕刻复杂细致,交错来往的纹路缠绕不清,妖妖窕窕,绝不是单纯的装饰品。
她将扇子合在手里把玩,百无聊赖的看着眼前的屏风,听得屏风前有仆人的声音响起,“谷主就在屏风后,请。”
白色料子入眼,她只当是祁曦,抬眼,却正好撞见那人的眼眸。
男子一身白衣,墨高束,剑眉星目,薄唇嫣红,整个面庞充满雕塑的美感,冷静平和的面色,飘飘然如谪仙,遗世独立,几欲飞升。
最为惊艳的是他的一双眸子,常人多是黑眸,他的眼眸却是琥珀色,光华流转,却带着几分薄薄的冷意。
“夜谷主。”帝曦语拱手随礼,觉得对面夜魅的神色有些不对,老看着自己夫君干嘛!
“祁姑娘,好久不见。”夜魅很快回神,勾唇一笑。缓缓起身,走至两人身前,唰的轻响,折扇开启,轻转慢摇的打量了帝曦语一眼,目光却状似无意的略过祁时黎。
“这位是?”她面带疑惑,笑容妖魅,其实以她的聪明,可以轻易推测出这个人就是上次说为吾妻有何舍不得之人,却又故作疑惑。
“这是我夫君,黎一时。”帝曦语不动声色的挽住祁时黎,女人的直觉向来很准,她总觉得这个夜魅今日有什么幺蛾子。
“久闻夜谷主大名。”祁时黎抬手行礼,面色清冷,语气更冷。
“公子客气。”夜魅笑着转身,也未多问,重新落座,“两位请坐。”
夜魅轻摇着扇子,看的某女心里很不屑,这楼上本来就是微风轻抚,又尚在春日,哪里用的着扇子,不过是妖娆贱货,收起你的眼神,不许看着我家阿时。
帝曦语面上带着得体的微笑,既不讨好,也不高傲,“夜谷主当日所说的一百万两在下已经凑齐了。”她抬手,站在身后的商儿上前将装着银票的锦盒呈上。
“不急,先放几案上吧。”夜魅摇着扇子,随手打开锦盒,厚厚的银票,还有淡淡的油墨香,“祁姑娘果然大手笔。祁姑娘是凤耀人?”
夜魅不紧不慢的姿态有些让人琢磨不透,收了钱,不提医蛊之事,却打听起旁的来了,以往的规矩,她从不关注雇主的身份,不过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
“在下的确是凤耀人,不知夜谷主此话何意?”帝曦语淡然的回。
夜魅朝她璀璨一笑,眼底却无甚笑意,扬声对着屏风前的仆人,“去,将我房内梳妆台上的黑漆木刻彼岸花的盒子取来。”
仆人领命去了,她复又开口,“只是问问罢了。凤耀女子为尊,想必以祁姑娘这样的美貌与身家,俊美的男宠应当不在少数了。不瞒祁姑娘,我曾收过二十七男宠。”
她姿态随意,语气慵懒,说起收了多少男宠,就如同说自己家养了几只鸡,几只鸭样随意平常。
帝曦语不动声色的打量了一下夜魅,这女人长的便如此妖魅至极,想必很多男人也恨不得做她的人,只是二十七房,也太过了些。况且,现在什么时候,突然和她说起收了多少男宠的事。
祁时黎皱眉,变了面色,也料到了事情的不对,心下怒然,一只手却悄悄握住他的手,抚平他攥紧的拳头。
帝曦语握住他的手心里惴惴,面上仍是波澜不惊,“夜谷主这话,怕是有失了,陛下一统四海,意欲男女平等,再不好说凤耀女子为尊之事。”
夜魅听完只是轻笑几声,全然不讲此事看重。仆人的动作很快,躬着身子,十分恭敬的问:“谷主,可是此物?”
“就是它了。”夜魅将盒子拿在手里,不过半个手掌大的小盒子,她将盒子咔哒一声打开,朝着帝曦语的方向放在桌上。
“这便是冰火蛊的解药。”盒中一枚黑色的药丸鸽子蛋大小。
在看到解药的那一刻,祁时黎的瞳孔骤然紧缩了一下,有了解药,曦儿总算能摆脱冰火蛊了,不在受蛊毒之苦,这一百万花的很值。
商儿和宫儿对视一眼,都变得十分紧张,谁都看出,夜魅收了钱却没有要将解药交给陛下的意思。
骨扇轻敲在盒盖上,锦盒从新盖起,“服下此药,用金针走全身大穴一周,连续针灸十天方可痊愈,这十天之内只可饮一些清粥蜂蜜水,不得见日光,不得招风。”
她眉间的紫金花钿轻闪,美眸染上几分玩味,“祁姑娘身上的蛊毒早有减轻之势,既然如此,必有能人相随,针灸之事,我也懒得动手,祁姑娘自己找人吧。”
帝曦语眼底暗色稍深,仍旧未完全表露出来,“无妨。”
“不过,我还有一个要求。”夜魅扬眉,狭长的眼中魅光流转。
果然,就知道夜魅没怎么好打,即便自己已经花出一百万两,帝曦语一双桃花眼微眯,“不知夜谷主还有何要求?”
夜魅邪邪一笑,“一命换一命,我要他。”唰的一声,骨扇合起,径直指着祁时黎!
祁时黎面色一寒,帝曦语的面色也霎时变了,脱口而出,“不可能!”她夜魅居然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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