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凭什么乱说?”暗星立刻反击,平日里看在王爷的教诲上对他不做追究,可是惜福有什么资格来评论他的玩伴?还j,i,an细!“理他做什么?”奚箐拽着暗星,然后回过头来,冷冷一扫,“狗仗人势而已。”奚箐是东辰人,平均身高本来就高于南夏,他又长得早,还是很有气势的。
奚箐说完就拽着暗星去找人汇合了,留下一个气得浑身发抖的惜福。
太子府。
炉内的无屑明明暗暗地燃着,这是东辰最金贵的木炭,燃烧起来没有半丝烟火气,加上地龙,整个太子府唯一能媲美的大概就是许幸言养草药的温室。这本来是东辰太子的用品,结果许幸言异常强横地从太子爷手里抢来。
“不就是个炭么?没事,反正他历年的也是被分了,随便哪个人都比你现在的状态强,吸点烟尘没事,死不了。”许大夫大手一挥,就地就点上了。没给顾景一点推辞的机会。
就是这炉子跟这个炭不大配,跟整个屋子的装饰倒是很搭,朴实无华,除了太子标志的螭龙纹,简直干净的没有被盗价值,相对于白佑澄的配置来说。
白佑澄不是败家皇子,但他也是比较讲究生活情调的。
对于更讲究生活情调的顾景来说,这个房间简直可以说是赤贫。
难道白佑澜已经这么惨了?所以才会费尽心思来吞赵谟的遗产吧。
顾景觉得很有道理。
无辜被打上贫穷标签的白佑澜:......我只是懒。
其实如果顾景见过西华安王的府邸话,大概就会觉得白佑澜还不穷到一定地步。
林铮的府邸简直是同类型人里府邸最简洁的,因为把他从小管到大的夫子苏清竹,是个彻头彻尾的极简主义者。苏清竹的信条就是“静以修身,俭以养德”,能省则省,为国库做贡献。
当一个人你根本不想反抗也无法反抗时,你当然会按照他的想法去做事。
林铮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
近二十年的管教让他下意识地不会反抗苏清竹的安排,于是...堂堂亲王,还不如京中一个喜欢炫耀的富户的宅邸富丽堂皇。
“白佑汶被抓了,”顾景抬眼看向莫谷尘,“相国寺的方丈在狱中自杀。”“是,消息暂时就这么多。”莫谷尘取来粥,“喝了,许幸言说一滴不许剩。”“他这是难为人。”顾景笑了一下,“东辰帝肯定会预感了什么危险。”“但是我们不知道。”莫谷尘眼神一暗,“我会让他们再仔细查的。”“莫谷,你说,他们为什么不肯放过我?”顾景低着头搅拌,用一种漫不经心的语调,“他们放过我,我把权力给他们,多好。”
为什么不肯放过他?他的牺牲还不够多么?为什么一定要夺去他的生命?
像他这种人,就没资格活着么?
大家相安无事,本来就是幻想啊。
“人心不足蛇吞象,顾景,你向来比我清楚。”莫谷尘转头看向窗外,“你也比我清楚,一旦你退下来,会面临怎么样的疯狂。”权高位重尚且压制不住人心的藤蔓,放开手脚只会更加凄惨。
是啊,我一直都清楚。顾景突然很委屈,可是我就是想歇一歇,不知道怎么回事,可我就是想放手。
担负着一个国家很累,尤其是你不是自愿的时候。
无数次的想放弃,无数次的打消。可是顾景觉得,现在自己这道坚固的信念,好像有那么一点点地动摇,一点点地,不知道原因的动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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