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佑澜有苦说不出,只能掉头琢磨怎么才能彻底剿灭这一伙捣乱的外族人。
“皇子妃,”管家拿着一封请帖,面露难色地来书房找顾景,“六皇子说要请皇子府的主事人去临安河一聚。”
尽管白佑澜不在京中,但是逢年过节的往来还是少不了,他们用的名头都是管家。
一个管家,说什么也称不上是皇子府的主事人。
而且六皇子这一年来往这里跑得颇为勤快,示好之意格外浓重,他们若是不去,未免会伤了人心。
“临安河?”顾景停下手中的笔,轻飘飘地瞥一眼,“倒是会选地方。放着吧,告诉他会有人去的。”
“去哪儿?”许幸言端着花糕晃晃悠悠地过来,“你要出门?”
除了上巳节会去临安河,顾景这一年来别说皇子府大门,二门都很少迈出去。如今听他要出门,许幸言觉得格外稀奇。
“嗯,六皇子一片美意,我也不好拂了他的心意不是。”顾景拿过一块花糕,吃了口,“我也奇怪,六皇子不尴不尬的地位,理应远离是非才是。谁知道人家对咱们如此看重,被母妃责骂还一厢情愿地示好。”
“好吃吧,我特意寻了京中有名的厨子做的。”许幸言放下盘子,眉飞色舞,“要不是看着咱俩关系好的份上,我可不想给你端过来。唉,莫谷尘不是出去还没回来么?你这么出去没事?”
“没事,”顾景笑着又拿了一块,“以前莫谷也不在,我该出府门还是要出。”
“行吧,”许幸言耸肩,“反正我说不过你。明天出门的时候记得喊我一声,白佑澜这几天就该回来了,我虽然打不了架,但是我可以下毒啊。”
“嗯,我记下了。”顾景点点头,“厨子先别让他走。”
“知道了,”许幸言拖着长调,“就你惦记着他。”
第90章
临安河。
顾景带着许幸言,两个人看起来势单力薄地来到约定好的见面地点。打眼一瞧,白佑瀛那边人更少,六皇子直接单刀赴会。
“王爷,许大夫。”白佑瀛抬眼,笑着举了杯酒。
许幸言眼皮一撩上下一扫,没出声接话,笑也不笑拉着脸地坐下,手里把玩着筷子,大有一副爷看见你就不爽有什么话趁早说完的样子。
“六皇子看见我,似乎不是那么惊讶。”顾景比起许幸言和善许多,给着笑脸,“早知六皇子这般光明磊落,我一介白身也应效仿才是。”
“我手下有多少人,王爷怕是比我自己都清楚。”白佑瀛流畅地给自己满上酒,“何必拿来丢人现眼。”
酒香萦鼻,勾起了顾景心底馋虫。他想起府上好酒不少,全是白佑澜这些年囤下,预备着什么时候讨好人用。白佑澜走后,顾景不贪酒,隔三差五给沈长清送去,都要把酒窖搬空了。
家里好像还剩下两坛,等回去就把它们取出来,全当交杯酒。
“六皇子还是有话快说,王爷身子受不得风。”许幸言把筷子一掷,嵌在木筷上的银子乒铃乓啷地乱响。
眼神在顾景跟许幸言中间打了个转,白佑瀛急忙端起杯子往许幸言这边凑来:“许大夫何必心急?这满桌酒菜,大夫好歹动上一两口,我敬大夫一杯。”
手腕一翻,杯子放下时已是干干净净。
许幸言冷冷扫他一眼,吐出五个字:“我怕你下毒。”
“在大夫面前下毒,我岂非班门弄斧?”白佑瀛大笑两声,伸手取过酒壶,脚下一个用力,登时掀翻了许幸言。酒壶转着飞出去,将将挡下破空而来的暗箭。壶中美酒洒了一地,也不见主人有半分有怜惜。
许幸言一摸袖口,手里抓着药粉,也顾不上爬起来一扬手臂。白色的粉末飘去,菜肴这才算是染上了毒。
可惜,等许幸言握着桌子站起来,顾景被白佑瀛钳制,站在他的对面。白佑瀛左臂上c-h-a着箭矢,血源源不断地往外流着,六皇子却跟感受不到疼痛一样,神色轻松,调笑般开口:“王爷果然心细,不过要是不这般妄自尊大,也落不到这个地步。”
“闭嘴。”许幸言神色不善,右手缩在袖子里。
“别白费心机了,许大夫,你的药粉碰不到我的。”白佑瀛抓紧顾景,“这一年练功练的我好辛苦,我不知道谁是你们的人手,只好所有人都瞒住。本来就很不容易了,还要三天两头向你们频频示好,真是恶心死我了。”
“你大可不必这么做。”顾景镇定道,“佑澜从来没将你放在眼里。”
“所以杀起来更容易,顾景,你还不知道我那好皇兄有多丧心病狂吧?”白佑瀛低低笑了,抓着顾景的手却很稳,“不管我如何,他都不可能放过我。他能杀了七弟,害了五哥,自然也能杀了我。”
“五皇子的死跟佑澜无关。”顾景眉间一皱,替不在现场的白佑澜分辨,“没必要。”
“那是王爷你认为的没必要而已,”白佑瀛嘴角扯出个笑,“我没证据是他杀了五哥。可手段能做到那份上,除了他就剩下八弟和父皇。八弟怎么动手?他和白佑澜不一样,八弟良善得多。白佑澜暂时动不了八弟,他下一个的目标就是我。他先害死了我师父,让我彻底孤立无援,然后准备像栽赃七弟一样送我上路。”
白佑瀛颇有些癫狂地接着说:“王爷你就不好奇我怎么会知道你么?是青岚告诉我的。你说白佑澜要多不择手段,才会让他贴身的人都要捅他一刀?他为了那个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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