舌尖划过干燥的嘴唇,白佑澜慢慢地调整呼吸,保持镇定。他不能慌,再恐惧也不能慌,哪怕一路上耳畔回响地都是凄厉的嘶叫,哪怕自己还没准备好,他也不能慌。
他一慌了,就真的逃不掉了。
这是个契机,他原本以为要自己登上皇位才能来到这里退去自己的恐惧,既然他的好父皇提前给了他这样一个机会,他没有理由放过。他不能任由自己的弱点一直存在,一直被人拿捏。
白佑澜的指甲嵌进r_ou_里,给东辰帝一个隐晦又嚣张的挑衅眼神。
这太子之位是他争来抢来,他不会松口。
顾景在一旁看了全过程,很快得出了结论。白佑澜对这里怀有浓重的恐惧,但他不想再这样下去,于是向谋划者东辰帝挑衅,希望能一次性戒除。很冒险,顾景闲闲地点评,白佑澜不喜欢被人拿捏的滋味,自己日后最好不要轻易尝试这种方法。
所有人都会被一些东西拿捏,控制对了,能收获颇丰;威胁错了,也许也许鱼死网破。因为没有人喜欢被威胁的滋味,可是只要够分量,足以让对方投鼠忌器,这招就是成功的。
东辰帝想用过去的某些事情让活跃的白佑澜安分点,显然是不成功的。
可尽管没有什么价值,顾景还是过往的事感到好奇。
因为白佑澜的眼神,他头一次想那么用力的安慰一个人。
他想知道到底是什么,会让像白佑澜这样心思深沉的人,露出片刻的脆弱。
脆弱到他都想去安慰,一个经历过重重淬炼的人都想去给他包扎伤口。
“王爷,皇上喊人去外边看烟花呢。”耳边突然传来一阵轻语,窸窸窣窣地钻进耳朵。顾景整理一下身上的大氅,淡淡地跟白佑澜对上眼:“本王听得见。”他只是在想事情,不是失去了五感,白佑澜倒是会c-h-a时机。“是孤错了,”白佑澜不恼,“外边妖风大,王爷可要保重。”
本王知道,谢谢提醒。白佑澜生生从顾景的脸上读出这几个字,顾王爷已经有些恼了,自己的目的也达到了。白佑澜嘴角带笑地走了,至于剩下的事,他自然会接着。
繁花似锦,烟火京华。
众人脸上明明暗暗,看着烟花一朵朵绽开凋谢,从生到灭这一整个轮回。就像一个王朝,必定有它的盛世,也有它的衰亡。合久必分、分久必合,这天下不会永远的四国并立,只是不知是其中一国兀自崛起,还是有新生力量一统天下。
顾景却没想这么多,高处不胜寒,他现在只想赶紧回到屋内。因为是皇帝亲招,所以他身旁除却自己,半个人也没有。大家黑压压地在这里站着,他可不确定在暗处的人能准确辨出自己的方位。既然不安全,顾景就不想多待。
最后一轮烟花落下,东辰帝又即兴发表些感言。正待众人准备回去享受一下温暖时,就不知听见谁高喊一句“有刺客!护驾!”
多半是个太监。顾景在听见声音后腹诽一句。官位高的人心理素质不一定强,当下就分成两派,一路向东辰帝靠拢接受皇帝的庇护,一路奔向楼内企图藏起,两拨人撞来撞去,只让场面更加混乱。顾景被这两路人推推搡搡,险些站立不住。他本来就是长年生病的人,体质能好到哪去?纵然他有心回到楼内,也没力气冲开这人群。
刀剑声不慎明晰,耳边充满了惊慌的喊叫。顾景眉头紧皱,现在他除了挤到莫谷身边,还有到二个选择么?
将将地站稳,顾景准备慢慢摸过去。可不知道哪位大臣尖叫出声,压住全场的喧哗,声音却又在半路截止,徒留一股y-in寒。“刺客!刺客冲进来了!”约莫是那位倒霉的大臣身边的人反应过来,打破毛骨悚然的境况。
这一句,将好容易安分下来的局面破坏地彻底。
谁也不想成为第二个倒霉的同僚。
场面越发疯狂混乱,顾景抵挡不住失去理智的人流。慌张的大臣们不再想去往何方,一股脑地寻找着躲避的位置。顾景卷在其中,简直喘不匀一口气。牙狠狠咬在一起,他想骂人。
这么混乱下去有用么?!皇室的护卫呢?死了不成!
可是再多的愤怒此刻也无济于事,在被人推挤地过程中,顾景不知踩了什么东西,脚下一滑。
这种情况下摔倒就是死。
顾景看好身边一个披着官服的人,伸手欲借力。可还没够到人家的衣角,他就接住带起,腰被人牢牢锁住。
尽管有点疼,可到底是站稳了。
顾景扫了眼有些皱巴的银色服饰,又借着光看见上面腾起了龙身,回头一望,果然是衣装散乱的太子爷。
“孤也不知道这些武不就的文臣会有这么大的杀伤力。”白佑澜见顾景回头看自己,苦笑着辩解一句,“皇室的护卫现在应该都在皇上那边,至于控制局面?呵,且乱一会呢。”
他的父皇想借机给他个教训,这场j-i,ng心策划的戏肯定要过会才会落幕。只不过那群人到底想干什么?一直逼着他往这里走。难道是为了让自己护住顾景?白佑澜将人护在怀里。不管怎样,顾景是他计划中的一个重要棋子,现在还不能有失。那群刺客看来不想伤了自己,而他就算武功不好也比这群没上过战场的文臣好太多,带着顾景出去不是难题,还能让人再欠个人情。
白佑澜心底的小算盘打得啪啪直响,顾景都要听见了。白佑澜把他往自己怀里带顾景就明白,这位爷自己出去不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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