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给钱。市价。”长风不开心,他的面部表情是十几年如一日的冷淡。
但这也就唬唬外人。
“啧,”沈长清转过身,想再次教育一下长风这种酒不能按市价算,就眉头一皱,“怎么不加衣服,都什么时候了?”顺手摸起放在床上的厚布衣裳,抓过长风就给他套。长风站在原地不敢反抗,委委屈屈地接受沈长清的唠叨。
他根本不冷啊。
沈长清给不省心的长风换完衣裳,就看见一双透露着委屈的眸子。长风生性单纯不谙世事,面部表情又因为自幼练武太过投入以致极度缺乏。
偏生生了双会言语的眼睛。
“你还不乐意了,”沈长清无奈,“晚上吃什么?”“涮锅。”长风不假思索地回答,“不能全是菜!”全是菜那还怎么吃?
看来一年半前那顿素涮锅给长风留下了深刻印象。
长风:没有r_ou_,凭什么叫涮锅?
沈长清:你这是要吃穷我啊。
酒足饭饱,但是不能暖饱思 y- in 欲。长风跟着沈长清进了书房,从怀中取出白佑澜的信。这是白佑澜和沈长清最稳妥的传递信息的方式。沈长清接过信,仔仔细细地地看一遍,就着长风磨好的墨开始写东西。
长风安静地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开始睡觉。沈长清写的东西他看不懂也不想看,所以一般沈长清开始提笔时,他就睡觉。睡不着就从沈长清的书架上揪下一本书,感兴趣就看,不感兴趣就随便乱扔,反正沈长清也不说他。
于是沈御鉴的书房里长期备着一批和本人气质极不相符的流行话本,还会定期更新。
许幸言:话本是这个世界上最有意思的书。
等到沈长清放下笔,天色早已昏暗。长风爬起来揉揉眼,伸手就要拿走摆在桌子上的东西。“醒醒,这是给王大人的。”沈长清握住长风伸过来的手,捏捏他的脸。“嗯哼。”长风略略挤挤鼻子,不满地哼唧。
疼。
皱着眉抓住沈长清的手,将他从自己脸上扯下来,刚想控诉沈某人的恶性,就被另一只手顺毛顺的没了脾气。沈长清揉着长风的脑袋,把发型成功搞乱,虽然本来长风就没什么发型可言:“今天你睡在哪儿?”“外间,”长风懒懒地趴着,一双眼睛抬起,直视沈长清,很乖的样子,“你不会武,这样安全。”如果不是在太子府留住,长风也是要睡在白佑澜寝室的外间的。
沈长清抿抿嘴,一时间没有言辞来反驳。长风认死理,任你千言万语,我有我的道理,除非自己真能打过他,不然别想劝他睡相较之下更舒服的客房。“算了,你今天怎么来晚了?”沈长清放过自己,挑起另一个话题。“送许幸言去顾景那里。”长风打个哈欠,用头蹭蹭沈长清的手。“怎么送的?”沈长清有种不好的预感。“走着。”长风无聊地揉弄沈长清的衣服。“走着?”他以为是长风扛着许幸言去。
多次看见长风送人的沈长清松了口气。
“那许幸言怎么回去?”
“自己走着。”
“?”
“来得时候我觉得坐马车太慢,我提着药材,他跟着我。”
“……”
心疼。
福王府。
许幸言勉强面带微笑,内心盘算着给长风特制的药膳。练武之人身体必须要好啊,不然武功可能会不j-i,ng啊,沈长清再敢给长风求情,他就一起补吧!找白佑澜也没用!
长风眼里的走=许幸言眼里的跑。
虽说太子府与福王府相距最多三条街,加起来不过二里,但是别忘了许大夫平时最大的运动量就是经营他的草药。一口气跑二里,也是很吃力的。
“许大夫怎么来了?”顾景站在大厅中央准备迎接许幸言,不管是不是真心,反正面子上是这样,“本王身体不适,未能远迎。”“你要是身子适了,我也就不用来了。”许幸言两手空空,倒是接他的暗星拎着一大袋的药。
许幸言一大原则:能劳动别人的事绝不自己动手,管他劳动的是谁。
“许大夫消息灵通啊。”莫谷尘眯眯眼,意味深长地感叹。“我消息灵通个啥?”许幸言慢悠悠地走向顾景,“是白佑澜在你们这有探子。”
话语之直白,简直让人措手不及。
顾景好像明白了白佑澜为什么让许幸言来了。
本来大家都拐弯抹角心照不宣,这时候突然来个二话不说专打直球的,的确很印象深刻。
“快点啊我说王爷,我还等着号脉呢。”许幸言催促,“赶紧的坐下,把袖子挽起来,早号完早省事,还等着回去呢。”
顾景跟莫谷尘对视一眼。
“啧,”许大夫刚啧一声,惜福就冲了出来:“啧什么啧,有没有尊卑秩序?!”顾景脸色一变,来东辰之前也是做功课,初步了解了一下许幸言的形式作风。但不管怎样,在这种场合,惜福都不应该说话。
用错了的忠心,不如没有。
“呵,你谁啊?一个奴才也敢这么跟我说话?怎么说我也是个大夫吧?你连这种尊卑秩序都不懂?”许幸言是谁,那是和翁老爷子打一个半时辰嘴炮而不落下风的男人,连白佑澜敢上去就打的人,“白佑澜看病时都不敢回半句嘴,你谁啊?比东辰太子也都厉害是不是?”
“惜福,道歉,退下。”顾景冷着张脸。乱世当头,这兵荒连年,能救人性命的大夫地位自然不低,不是惜福一个小厮能惹得起的。“对不起。”惜福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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