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农村有很多这样那样的禁忌,老一辈口口相传,要小一辈儿的人就像背书那样牢牢记住。
特别是我们黄泉镇,禁忌好像比别的地方多,多得让我记不住。老妈骂我没心没肺,就是不喜欢记这些鬼神的东西儿,所以屡次犯错。
就像刚才,二奶奶摆放两副碗筷,一副是她自己用的,另一副不用说就是她死去老伴二大爷的。偏偏我就动了二大爷的筷子,活该我被吓得只差没丢了魂。
更严重的问题好像不止这些,二奶奶的猫跟普通家猫不一样。
听人说,她的猫能看见人肉眼看不见的东西。
猫扑向我,意味着有脏东西跟我来她家里了。
二奶奶一番骂之后,那脏东西离开,猫也变得乖巧温驯没有对我凶。
二奶奶肯定要问清楚我来的路上遇到什么事。
我不想多事,就隐瞒了救人的事。其实是想保护那女的,避免谣言不胫而走对她起到伤害的作用。二奶奶是仙婆,来她这里的人多了去,万一这事说出来就不好了。
听我说没有遇到什么事,二奶奶站着不动,翻白眼,手指掐动,嘴里嘟嘟哝哝的不知道念叨些什么,就让我今晚上别回去。
在来的时候,我也有打算在二奶奶家住一晚的,因为大槐树下那条路,是黄泉镇远近闻名的阴阳路。路这边是活人,路的尽头是死人,因此而得名,但凡是黄泉镇的人,在没有犯糊涂或者特殊情况下,在夜深人静的时候都不会去那地。
我从二奶奶家回去,那条路是我唯一也必须经过的路径,二奶奶不让我回去是情理之中的事。可刚才的情景——我突然冲动的不想留下来,想回家去。
别看二奶奶一把年纪,做起事来不会比年轻人差。麻溜的收拾碗筷,然后给我准备洗脚水,让我洗洗睡觉。
“奶奶,我想回家。”
二奶奶听我一说,面色一沉,狠声斥责道:“川儿听话,今晚上你不能回去。”她把今晚上三个字说得特别重,然后不管我去了厨房。
说实话,我不喜欢二奶奶。她对人很凶,逮谁骂谁,我亲眼看见她骂人,骂得那人有想要钻地缝的念头。
在后来老妈告诉我,这就是二奶奶难以跟人接近的原因。
她骂的人,多半是不肖子孙,对老人没有孝心。死了哭哭啼啼,许久以来心里愧疚,屡屡噩梦缠身就来找她化解,还有赌博为了想赢钱来找她要发财符的。
整个黄泉镇,也就是我跟她有缘,她看着我长大,还是亲自把我从娘肚子里接出来的。
二奶奶不是接生婆,她不会随便接生的。老妈生我的时候好像是有别的原因,必须要她亲自出马来搞定。
是什么原因,大人们从没有告诉我,二奶奶也没有告诉我。所以我心里一直很好奇那件事的真相,一个普通的小娃子出生,何至于要一个仙婆出手来接生。
二奶奶一个人住这么大的房子,也不知道害不害怕,总之我害怕了。屋里出奇的安静,屋外夜虫子的叫声,被风吹毛竹发出的响声淹没,再也听不见其他动静。
我心里毛毛的,手臂麻酥酥的汗毛一次次竖起,寒意嗖嗖,冷不丁的好像有人在我耳畔吹气那种,感觉特别森冷。
猛然想到二大爷,我不敢回头看,尽可能的不去想那些怕人的东西。
厨房里有灯,二奶奶在忙活,我可以趁机溜走,注意打定站起来,可想到大槐树下那条路,我心里就发憷。慢吞吞的走进那间专门为我准备的小房间,想回家的念头越发强烈。
我坐在小床上,满脑子都是回家的念头,正襟危坐中暗自想;也不知道二奶奶在忙些什么?二奶奶家的坐落在一大片毛竹林中。夏天蚊虫多得伸手一抓就几个,冬天冷风呼呼的吹,毛竹拍打窗口发出的响声,跟鬼敲门似的。
所以我来二奶奶家,要不是天黑,我是坚决不会住下来。
二奶奶家房子不多,套间平房,我记得有一间房,自打我知道以来一直上锁的,好像除了二大爷就只能是二奶奶进去。
我听老妈说,这间屋是二奶奶家的禁忌房。
我在怎么跟她投缘,却也是外人,所以是不能随便去禁房的。
起身出去,厨房里黑咕隆咚的,没敢去。也没有看见二奶奶,暗自奇怪中,不知不觉走到那间上锁的房间门口。
很奇怪,破天荒的一次门上没有锁。
二奶奶在里面?在好奇心的驱使下,我蹑手蹑脚靠近门,想贴近门听里面的动静。
门忽然从里面开了,二奶奶满是皱纹的脸,很突然的从门缝中探出“川儿乖乖的去睡觉,无论听见什么动静,都别起来。”
我靠~二奶奶搞什么鬼,吓我一跳。尼玛!要是胆小的不定就撒腿跑路了。
我大气不敢出,点头就像鸡啄米,也不知道二奶奶看见没,她很快的缩回头我已经跑进小房间了。
不能回家,继续呆下去也不是办法,怎么办?怎么办?我急得团团转,后悔下午出门的时候,没有把老爸的棒棒机带在身上。我就那么卷缩的姿势,衣服也没有脱,灯也没有关,就那样子倚靠在床上迷迷糊糊睡着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被一阵吱吱呀呀的声音惊醒。声音是从那间禁房传来的,不知道怎么回事,我真好想知道二奶奶在那屋里做什么。
当下我再次小心翼翼靠过去。
门上依旧没有锁,并且在我不小心碰了一下的时候门静悄悄的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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