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此,这番安排,便算是彻底敲定。
没了乐家父子的存在,就连独自留下的乐猗容,也很快随意寻了个借口,把自己关在大将军府内的住所之中,整日闭门谢客。
于是,据宁城中,唯有何监军一人,高高在上,大权在握。
到了这时,何监军终于再不掩饰自己的野心,几乎在转瞬工夫,就撤换掉了曾经不给他面子的几位身居要职的政务官员,转而顶替上已被他成功拉拢的心腹人手,甚至连据宁城中早已成型的所有规章制度,也被他肆意篡改得面目全非。
如此惊|变之下,城中百姓,怎么可能还意识不到情况有异?
只是,身份足以压制何监军的几位,如今都在外征战未还,所以,他们也只能各自强忍心头不安,面上安分守己地遵守新规,内心之中,却无时无刻不在祈祷,边军能够早日得胜归来。
可惜,事与愿违,大军开拔之后,便再无消息传回。
甚至,数日之后,城中更是骤然谣言四起,言边军已被北胡打败,几位首将,也已全部命丧疆场。
早就在去年暮秋,经历过类似事件的城中百姓,原本还万分淡定,只当这又是一次故态重萌的虚惊谎报,可当他们陡然发现,萧关之下,不知何时,已兵马狼烟四起,北胡旌旗遍布,就连附近几处要塞,也彼此音讯全无,这才集体慌了神——
难道,北胡之人,真的已经战胜乐家边军,即将攻入据宁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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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子,一切准备就绪,只等你下命令了。”
大将军府内的某处暗室之中,难得一袭劲装的玲珑,正对着端坐榻上,指尖无意识摩挲着一摞厚厚信封的乐猗容,以军人之姿,拱手行礼。
“那便开始吧。”
抬手挥开那叠信件,乐猗容理了理周身同样利落的殷红骑装,兀自站起身来:“今日之事,全是我擅作主张,一应后果,也会由我独自承担,到时候你们若是得人怪罪,只管把责任,都推到我头上就好。”
“毕竟,”乐猗容眨了眨眼睛,红唇蓦然高高扬起,勾勒出妖冶的弧度,“擅自羁押朝廷特使监军,在本朝,可是位列谋反之罪呢!”
所以,抵达据宁城后,她的一应行事,才会这般无所顾忌。
可现在,睿王突然主动提及此事,言下之意,竟是愿意以阻止关于乐猗容的最新情报回流京城的代价,来维持继续“欣赏”她的容貌的权利?
有如此便宜好事送上门来,乐猗容怎么能够忍心将其拒之门外!
左右,这位也不过在她处理公务时,才会半步不离地跟随在旁,其余私人时间里,从来谨守仪礼,未曾出现在她面前打扰**,如此,于她而言,其实也算勉强可以忍受。
甚至,这几天有他的无间陪伴,确实还如乐祒所言,让乐猗容在初初接手据宁城中的政务时,少遭了许多阳奉阴违的弹压抵触,对她来说,明显利大于弊。
因此,诸多考量之下,乐猗容还是本着替自己与二哥省事的务实原则,答应了睿王的要求。
至于脑海中突兀冒出的那一句“温水煮青蛙”……
念在如今的她,似乎也没什么值得让人图谋至此的份上,她还是暂且无视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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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不说,人的适应能力还是很强大的——
没过几日,乐猗容就已经习惯了每天早晨,准时迎上一双神采奕奕的桃花眼,然后在这双眼睛的无声注视下,完成一天的公务。
尤其,随着初期的磨合过后,据宁城的日常运作,很快以比原来高效数倍的模式,重新步入正轨。
如此一来,不仅文官们尝到了甜头,就连亲眼见证这些变化的边军将领,也不自觉地动起了心思。
甚至,当初那位对乐猗容万分抵触的曹副将,还亲自前来向她道歉,只希望她能不计前嫌,替军中那些恨透了无法避免的冗杂文书工作的将领们,寻些省时省力的办法弥补。
整天忙碌的结果,就是乐猗容根本再顾不上注意只安分陪在自己身边、却没有进一步动作的睿王,两人之间的关系,也迅速融洽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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