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微熹,谢云就被叫醒,迷迷糊糊地看着已经穿戴好的大红。
“怎么起得这般早,太阳都还未出来呢?”
“公子,快些起来吧,将军要去校场检兵。”
大红催促着她,见她还未起床,就把她从床上拉起来。
谢云无奈,只得闭着眼睛站在地上,让大红收拾她。忽然,一把冷水从她脸上摸过,她浑身一个激灵,睡意醒了大半。
“大红,你干嘛?敢以下犯上!”
“嘿嘿,奴才这不是想让你清醒清醒么!”大红讨好地看着她,却在心里偷笑。
谢云还未来得及说什么,就听见谢君在外头喊:“阿云,你怎的还未出来!”
“好了,已经好了!”谢云听他声音严厉,也顾不得训话,直接手忙脚乱地穿戴好盔甲,跑了出去。
谢君看了她一眼,随后带着将士走去帐篷,倒是他身后一个国字方脸的人多看了她几眼。
那人问身旁的谢咏:“你可知将军等的亲兵是何人?”
谢咏笑着看了一眼眼观着鼻的谢云,说道:“那是家弟,特来磨炼!”
那人诧异道:“我还以为那是将军的儿子呢!”
听闻此话,谢咏掩口偷笑,“可不是么,我大哥儿子也就这么大。”
前方的谢君回过头轻飘飘地看了他们一眼,那人与谢咏头一缩,乖乖地走在后头。
那威慑力不是盖的,难怪谢云都变得跟病猫一般!
来到校场,数万人站在场地上,气势雄浑,排列整齐,好似一棵棵矗立的白杨。
谢君背手看着下方,一道浑厚的声音在辽阔的场地上响起:“将士们,晨练开始!”
下方一阵回应的呼喊声,遂即各方按照营的形式进行操练,耍枪玩刀,更有射箭场。
谢云他们随着谢君来回巡视,看着他亲自指点士兵,还与他们动手比划,和睦融融。
一张张黝黑的脸上并没有为日夜训练的辛苦,只有上进的喜悦,以及豪爽的笑容。
午饭过后,谢君就把谢云带到自己的帐篷中,把案桌上一堆文件交给她,要她分类处理好。
谢云站在桌前,随手拿起一份文件,却被上面的字给看花了眼,简直恨不得把双眼黏在上头去。
我天,这还是字么?明明就是一通鬼画符!
她哀怨地看着躺在床上睡觉的谢君,暗暗腹诽。原本她以为这是个好差事呢,没想到他那么黑,果然连里面都被晒黑了!
无奈,谢云靠着椅背坐下,一脚搭在桌上,一脚搭在椅把上,吊儿郎当地看着那些文件。
啊,眼要瞎了!
好不容易历经千辛万苦,她才分完那些文件,整个人瘫坐在椅子上。浑身不想动,眼睛酸涩无力,连指头都重得抬不起。
那边,谢君醒来,窸窣地起床。见桌上已经分好的文件,对谢云竖起大拇指,赞叹道:“这些文件堆积快一个月了,一直没人敢来整理,没想到你才用一个时辰就办到了!”
“一个月没人整理?”谢云惊呼。
“是啊!”
“那这些文件是不重要咯!”谢云扭曲着面孔看着他,简直是咬牙切齿。
谢君一愣,说道:“我还要出去看士兵训练得怎么样,你今天中午辛苦了,我允许你今日下午休息一番。”
说完,他大步地跨出去了。
留下一脸悲愤的谢云,在满地哀嚎。
日子就在一天天的适应中过去了,谢云也习惯粗茶淡饭,嚼着白面馒头,搭配着大红他们每日辛苦打来的肉。
每天与这将士们打交道,谢云也与他们相熟,皆以弟兄称呼。
国字脸的杨兴看着脸色红润的谢云,感叹地对一旁的谢咏说:“原先我还以为阿云会像你之前,瘦得根竿似的,没想到倒还圆润了不少!”
谢咏一脸悲戚,眼光太息。“谁要我大哥是亲生的,压着我就怕我不死,好在我生命顽强,硬生生地挺了过来。”
杨兴大笑,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你小子,当初可没少到伙房偷肉,若不是有我罩着,你怕是早已被你家大哥给踹到前线去了。”
“嘿嘿,我这不是记着杨兄的大恩么!”谢咏抱胸用肩膀撞了他一下。
大红他们听见他俩的谈话,目光齐齐地射向正在收拾书桌的谢云。
好似她真的是胖了!
“大红,你有没有觉得公子比以前宽厚了?”大福偷偷地问。
“我也这般觉得。”大红悄声说。
“还不是你们天天用肉给养的。”三木轻飘飘地来了一句。
大福瞥了他一眼,不理他,继续与大红说着话:“不过公子好似健壮了,看他的胸前,比以往要壮实了。”
闻言,大红默默地将视线下移,心中大惊,却面不改色。
“是啊,公子这些日子与将士们一起操练,是壮实了不少。”
她余光却瞟见三木默默地看了她一眼,背上的冷汗直涔涔往外冒。
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她走到谢云身旁,轻声问:“公子,今日你可绑了白绫?”
谢云猛的抬起头,瞠目惶恐地看着大红。
她忘了!
她手足无措地看着大红,张着嘴型问她怎么办。
大红扶额,也是服了她了。
无法,谢云只得放下手中的事,在众目睽睽之下,还要装作肚子疼的模样窜出帐篷。
晚间谢君还特意问起她,是否是吃坏肚子。
她只得说:“大概是有点水土不服吧!”
来了好多天,现在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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