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到家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夏夜里的凉风将彼此间的沉默也吹散了些。
成歌试图和晏以暮说说话,但怎么也想不到该如何解释她这么冲动的做法。
更何况小柒现在就乖乖地贴在她身边,有些话不一定只有大人听得懂,小柒的智力停留在五六岁,却不代表他感受不到别人的敌意。
就像那时候的她,即使看不懂别人的眼神,却清晰地感受到自己是多么不受欢迎,甚至……被嫌弃。
晏以暮低眉看她,夜色在他身后草草铺就,像被人肆意挥洒而成的大片浓墨重彩,沉而深邃。
他便立在浓墨之中,微蹙着眉,却只是一眼,便看破她的犹豫和不安。
“进去吧。”他说这话时,眼神看向被她护在身侧的男孩,瞳仁里流转着无法辨识的研判意味。而后微微一扬,落向远处的某个位置。
当眼角余光瞥见成歌下意识地将小柒护在身后,晏以暮的眸色便又暗了几分。
“骆骆姐姐……”虽然得到允许,但小柒还是死死拽着成歌的衣服,站在门外不敢进来。除了本身性子内向胆小之外,更重要的是,拿破仑不知什么时候从后院出来,现在正一脸凶相地堵在大门前。
对于男女主人快快乐乐出去吃大餐,而把它一个单身狗留着看家的恶劣行径,拿破仑原本是想忍辱负重的,谁知道又来了个吃白食的,它的愤怒可见一斑。
成歌轻轻揽了小柒瘦削的肩,温声安抚他:“别怕,它不咬人的。”
“汪——”谁说的!
“拿破仑,”成歌皱眉斥责它,“小柒是家里的客人。”
“嗷呜——”拿破仑委委屈屈地趴在地上,尾巴无精打采地摇摆着。
晏以暮拿出钥匙开门,拿破仑直起身兴奋地扑过来,被主人无情地躲开,心灵再次受伤,这次倒是乖乖回自己狗屋玩去了。
成歌耐心哄着微微发抖的小柒,将他护在身侧,两人脚步缓慢地跟在晏以暮后面一起进去。
“啧啧,这房子还真大!死丫头真好命!”目露凶光的女人正悄悄躲在一处拐角,不甘不愿地哼道,“看你能逍遥多久!居然敢对老娘见死不救!”
杜曼晴是想起上次超市里的事情了。上次被抓,她生怕会坐牢,就把身上的钱全拿出来疏通关系了。但其实对方也只是小惩大诫而已,可谁又会和钱过不去呢?结果,杜曼晴把小柒的药物费给赔了出去,回家因为这事又和骆佳明大吵了一架。骆佳明一时火大,干脆再也不让她碰家里的钱,自己看管所有的积蓄,这两天走哪儿都带着小柒。
也许从某种程度上,成歌的那句“护犊也是本分”,到底还是让他多了几分戒心。
可这么一来,对杜曼晴而言简直是晴天霹雳。
她从前在老家就一心嗜好麻将,来了a市后,更是改不了本性,谁想和人约了几次,赢没赢着也就算了,反而欠了一屁股债,眼看是债期要到了,她手上连点能周转的钱都没有,急得她脑壳都疼了!
想了几天,把念头打到了成歌身上。
“先不急,”她朝地上吐了口口水,恶狠狠地朝精致的大房子看上一眼,“就让你们姐俩先聚聚吧!”
这套别墅被特意设计在半坡上,和其他住户之间都隔了一段距离,路却是笔直的,从房子的角度往下看可以看清很多风景,而上坡时却需要经由一个巧妙的拐角。那里在成歌住进来前,就安好了摄像头。
此时,男生正坐在电脑前查看监控录像,果然看到杜曼晴鬼鬼祟祟的身影出现在镜头下,满脸恶毒,嘴里还念念有词。
反复看了几遍后,饶是聪明机智的主席大人,一时半会也想不出这女人想做什么。
对着屏幕沉默片刻,他起身下了楼。
客厅里没人。
晏以暮立在楼梯前,倏尔眉眼微动,转身朝浴室走去。
“骆成歌!”他几乎是怒吼出声,向来是慵懒散漫的性子,难得会这么不淡定。
成歌被吓了一跳,茫然地朝他看去:“怎么了?”
“你在做什么?”晏以暮不动声色地吸了口气,声线稍缓。
“小柒说他想洗澡,”女生苦恼地皱眉,“我怕他着凉,所以开了浴霸……你不介意吧?”
“……”重点不是这个。
而是——
“你知不知道他今年十五岁了?性别,男。”
——
修了一下错别字和bu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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