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从哥?你怎么了?脸色不太好啊。”
或许是因为陆非辞的表现太过明显,余小寒难得学会察言观色了。
“没事。”陆非辞强自镇定地摇了摇头。
他脑中思绪几转,种种可怕的猜想纷至沓来,沉甸甸地压在心间。
就在这时,敲门声响起,平姨进来了。
她端着那种欧式下午茶专用的三层瓷器托盘,托盘的每层都摆放着精致的糕点。
“小少爷,来朋友了呀。”平姨看起来四十出头,长着一副温和的笑面。
“嗯,谢谢平姨。”余小寒朝陆非辞招了招手,“来啦从哥,别发呆了,吃点儿东西吧。下面这个杏仁巧克力酥是平姨自己做的,可好吃了。”
“谢谢。”陆非辞心不在焉地点点头,倒没再拒绝,随手拿起一块巧克力酥。
咬开酥脆的外壳,一股入口即化的甜蜜夹心流入嘴中。
味道比他吃过的任何蜜果都更美妙,甜意从舌尖直达心底。
陆非辞眨了眨眼:“好吃……里面这个馅儿就是巧克力?”
他来现世一个多月了,虽然知道巧克力是什么,却还是第一次吃到实物。
“是呀,用比利时进口巧克力做的,平姨的拿手点心,好吃吧?”
陆非辞将剩下半块放入口中。
他其实从小就有好甜食的“毛病”,不过家里长辈说男孩子这样不好,因此也不常给他吃。
后来八岁那年,意外发生,他被师父带走收养,师父虽然不管这些,但那时的陆非辞已经知道了“这样不好”,因此对这一爱好十分克制。
不过,现代人似乎不以为然?
他看着吃得津津有味的余小寒,头一次生出一种志同道合的欣慰来。
他回味着巧克力酱的馥郁甜美,想,算了,不管那“血月之变”是因为什么,如今的自己只要努力修行就好。
实力达不到一定级别,就接触不到那个级别的事。
何况他死而复生,多活一天都是赚的,胡思乱想也于事无补,倒不如及时行乐。
于是又拿起了一块巧克力酥。
陆非辞心满意足地连吃两块,才又道:“刚刚说到哪了?昨晚的异象绝不是天罚,不然你我哪还有命在?”
余小寒:“也是,可我看大家说得都可玄乎了。”
陆非辞:“是挺玄乎,说不定真有高人招来了天雷,但天雷不是天罚。”他顿了顿,又自顾自地摇头道,“话虽如此,天雷也不是谁都能抗下的……好了,不说这事了。我拿上符纸赶紧回去吧,晚了怕又要下大雨。”
“好吧,稍等一下。”余小寒走进书房,拖出一个万向轮行李箱,“从哥,你直接把箱子带回去吧,不然下雨天我怕弄湿了。这里面不仅有我们昨天买的东西,还有我之前的囤货,够你用好一阵子了。”
“谢谢。”陆非辞轻轻一笑,“我等回去再多画几张符给你备用吧。”
他拖着箱子离开了别墅,紧赶慢赶,终于赶在暴雨来临前上了车。
雨水冲刷着公交车的玻璃窗,陆非辞坐在倒数第二排窗边,看着外面灯红酒绿的世界在雨中变得模糊。
下车时,狂风已止,雨势也弱了许多,小雨点“滴答滴答”地打在伞面上。
陆非辞拖着一箱子符纸,走在雨夜的泥泞小道上,又忍不住回想起昨夜布阵失败的情景。
聚灵阵是他加速修行的关键,可前提是这个捷径不能危害到他自身安全。
昨夜到底哪里出了问题?
是阵法的问题?不,他这点自信还是有的,自己绝没有画错。
是身子的问题?可他住进这具躯体一个多月了,一直安然无恙,为什么偏偏昨天出了意外?
是时间地点的问题?
陆非辞思考着这些问题,不知不觉就朝布阵方向走去。
“……诶?”
他走了半天才回过神来,哭笑不得地转身,脚步却突然一顿。
不远处好像有什么东西,鼓鼓的一小团。
天气这么恶劣,总不会是有人来扔垃圾吧?还刚好仍在他的聚灵阵旁。
陆非辞举伞走了过去。
结果那不是个“东西”,而是一只脏兮兮、湿漉漉的泥毛团子!
雨水将大地冲得泥泞不堪,这毛团子倒在地上,一动不动,生死未卜,是个多“干净”的模样也可想而知。
小狗么?
陆非辞上前一看,黑眸蓦地睁大了几分。
这是一只……狐狸?
他怔了怔,脑中闪过的第一个念头是:自己和狐狸还真是有缘。
蹲下身仔细一瞅,总觉得这狐狸有几分面熟,不知道是不是天下狐狸都长差不多的缘故。
再伸手一摸这只小可怜的胸腔……居然还活着!
陆非辞将它翻了过来,一股血腥气突然飘入鼻中。
他打开手机探照灯,这才发现,狐狸的背部泥泞与血红混作一片。
受伤了?
陆非辞四下张望了一番,不会是去哪户人家里偷肉被打出来的吧?
他稍作检查,发现这家伙身上还带着一股淡淡的焦味,只是因为实在太脏,也看不出是什么伤。
小雨还在继续,陆非辞举着伞,拿着手机,身后还有一个拉杆箱,做什么都不方便。
他望着这只奄奄一息的小狐狸,有些犹豫。
还活着,但是气息已经很微弱了,要不要救?
万物生死有命,且不说救不救的下,这大雨天的,把它弄回去也挺麻烦。
又是一道惊雷划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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