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卧室的落地窗前,站着一个身姿挺拔的人。
看身形,是个男人。
元书攥紧手指,往后退了步。
她凭着记忆,熟练地将顶灯的开关给摁亮了。
陡然亮起的强烈光线将元书的眼睛刺得眯了下,她睁开眼睛再去看落地窗前站着的那个男人时,愣住醢。
那男人原本侧对着元书站着,见元书开了灯,便也转过身来,正对着元书,朝她勾了勾唇。
“吓到你了?”
元书没有立即回答,而是将男人不动声色地打量了遍缇。
席燕爵不像普通的上流社会的男人那般,总是西装西裤。
他现在就戴了一顶黑色鸭舌帽、身上也穿着一套再平常不过的黑色运动装。
兴许是由于他的长相,他这身运动装非但没显现出明朗阳光的意味来,反而衬得他越发地邪魅而神秘。
元书偏头看了眼正躺在她床上、却并没有睡着、而是饶有兴趣地看着她的郦世欢,这才转向男人,弯唇礼貌而笑。
“席先生,我是不是打扰到你和世欢了?”
这句话,多少有点不善的味道。
郦世欢闯她的卧室,她可以不计较,但是席燕爵作为跟她只有一面之缘的男人,这样在深夜堂而皇之的进来,始终是有失分寸。
何况,她明天就要结婚了。
听到元书的问话,席燕爵也偏头看了眼床上的郦世欢。
将麦穗烫的头发扎成了一个丸子头的郦世欢,看起来更加地清纯无害了,尤其是她无辜地眨了眨眼睛的时候,真让人不忍心怪她。
她耸了耸肩:“元小姐,他是我四叔哎,你能打扰我们什么,别说让人误会的话,让有心人听到了,我又得无缘无故地被人撕/逼。”
元书知道这话不是说给自己听的,也就没插话,压着情绪静默地站着。
席燕爵摘下头上的黑色鸭舌帽,拿在手里随意地把玩了下,这才掀眸看郦世欢:“谁又找你撕/逼了,告诉四叔,四叔替你收拾他。”
郦世欢把眼睛弯成月牙,期待地看着席燕爵:“收拾怎么够?四叔,不如你帮我直接弄死她?”
席燕爵俊邪的眉眼骤然一沉,敛眸盯着郦世欢:“给你点颜色,你还无法无天了?”
“哼,明明是你自己说要帮我的,现在又凶我。”郦世欢撇了撇嘴,负气似地滑进被子里,用被子盖住自己的脑袋,再也不吭声了。
席燕这才转向元书:“我的世欢从小缺少母爱,所以性格奇葩,让你见笑了。”
“……”元书在心里默默地说了句:你俩跑到人家的卧室来打情骂俏,也不知道到底是谁奇葩。
席燕爵将鸭舌帽重新扣在头上,唇角上挑:“今晚不是为了她过来的,我在等你。”
“……等我?”元书诧异,一双水眸也不自觉地瞪大了些。
席燕爵单边勾唇,用下巴划了划顶灯的开关:“把灯关了,咱们再说话。”
元书看着他:“席先生,我想……”
席燕爵像是懒得跟元书多说,长腿一迈,直接朝元书走过来。
元书愣神的时候,席燕爵绕过她,啪地一声将灯给关了。
“席先生,你……”席燕爵给人的感觉,总像是坏得没边的,所以屋子里重新恢复黑暗的时候,元书很紧张。
“好了,别再说话了,耽误了我睡觉的时间,我心情已经不够美丽了,懂吗?”席燕爵一手扣住元书的胳膊,明明是在警告她,却偏偏语含说不清道不明的笑意。
……
晚上十二点,长郦大酒店。
钟离部署好人员,又重复了遍各人员的主要任务和相应计划、确定万无一失后,这才返身回到楼郁霆所在的套房。
套房里没有开灯。
钟离进去的时候,楼郁霆正站在落地窗前,垂首给自己点烟。
打火机的火光跳跃而起的那两秒,钟离瞄了眼楼郁霆冷沉到极致的神情,缓步走到他身边:“哥。”
楼郁霆低头抽烟,烟头上的火光明明灭灭。
他问钟离:“准备好了?”
“准备好了。”钟离有些疲惫,给自己点了根烟后才继续,“虽然这么做很不光彩,但是为了把这件事对的声誉损害降到最低,也只能如此了。”
楼郁霆问:“东郦别墅那边,现在什么情况?”
“底下的人回来汇报过几次。”钟离抽了口烟,吐出烟雾后继续,“上午席幕臣接连送了好多佣工过去做准备工作。还安排了几位郦城的名门千金过去住下,说是要给当伴娘。对了,之前在英国跟咱们打过交道的席燕爵的那个养女郦世欢,也被安排进了的卧室住下。我调查过了,席家注重传统礼教,所以才做此安排。”
顿了顿,钟离笑:“我听宋芊璃说,你下午从机场回来后,亲自去了一趟东郦别墅区了解情况,怎么,哥,还是觉得心里没底?”
楼郁霆没说话。
“放心吧,哥。我们现在应该考虑的问题是,席幕臣安排了将近30个保镖,将的别墅围了个水泄不通。再加上别墅里的佣工、伴娘和婚礼策划团队的人,我们要怎么在尽量不惊动人的情况下把和绵绵带出来,才是关键。”
楼郁霆嗓音暗哑:“除非遁地通天,否则没有这种可能。”
钟离苦笑:“哥,到时候若是和绵绵再不配合,咱们可就真的连脱身都难了。”
……
直到一支烟在指间燃尽,楼郁霆才抬手捏了捏眉心:“再难,也要试过之后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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