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的光聊天就到手了,她得寂寞成什么样啊。一股轻蔑瞬间逃离了程承的眼睛,正向夏丰射来。夏丰躲闪不及,挨个正着,想骂程承,可人家什么也没说。眼神语气不像话语本身可以学说一遍拿出来作为证据,这两样学不来也就算了,就算学来了,也得让人反过来说自己轻蔑人家。夏丰“啧”地一声乖乖做起作业。
大考像一百七八十的老太婆,以每日只能走一步的速度逼近千万学子,害学子们希望她再老些,速度再慢些,多给些时间好好准备。又希望她年轻些,快点来了,也就过了。这样不快不慢,叫学子们左右不是。做作业时觉得她来的太慢,玩时觉得她来的太快,没一刻觉得她来的正常。这些学子可不包括许卉。许卉胸有成竹,身前身后都淡然。许卉的考试比学弟学妹们的考试来的早,学弟学妹们的考试迫近时许卉已经考完了。在学校还继续待了几天,跟这么些日子好好道别,挨个握手,握了几天握完了就要离校回家养着。也不包括程承,程承不像许卉却因许卉,考试的事不需纷争就排到许卉之后。手里正捏着小布熊,心里正质问许卉怎么考完了还躲起来,平日本来就难相遇,好不容易相遇了却是迎面相碰,各自完全向相反方向的目的地,除了彼此说句“嗨”,真不知还能做些什么,如今你考完了为何不来找我,难道真对我一点情意也没有。程承越想越伤心,越觉情绪万千。情绪正犹如武侠人士的体内真气,乱窜一通之后开始凝结,凝结成一首诗,又不太精炼,一首词,又没个章法,模糊不清不知何物。正想提笔记下时,电话响了,是许卉的。看着手机显示许卉的名字,那凝结模糊不清的东西又被冲散,像海浪遇到海岸就变成无数朵浪花,四溅开来。程承接起电话,说:“喂,许卉,你考完了你在哪?”“哦,我正收拾行李准备回家,回家前跟你告个别。”“告别也得当面啊,电话告别多不好啊,显得多生分啊,你在哪,你告诉我我去帮你收拾。”“谢了,这么点东西我自己能行,而且已经收拾好了,就要走。哦,对了,你那小布熊我不要了,你留着以后送给别人吧,还有,我明年也就最后回学校作个毕业论文,其他的时间我要四处旅游,瞧遍我们国家的大好河山,要出国了嘛,好了就这样,拜拜。”许卉一口气全说完了,都没给程承留点说话的空隙。许卉不知道史铁生先生有句话叫:短暂不一定不美好,所以她像所有女孩一样渴望天长地久。许卉虽然不知道史铁生的话,却看过冰心奶奶的一句话:真爱一定要等,只是冰心奶奶不曾说过等到什么时候真爱才会出现,不曾说过等来的哪些是真爱,哪些是躲藏在门外的诱惑,屋里的人儿要如何判断敲门的声音,还有从屋外溢进来的甜言蜜语的芳香,如今正在敲响自己心门的程承是否是真爱。这些问题的答案许卉都不知道,可许卉都只用同一个答案来回答:自己假装不在屋里。程承听见许卉的声音被“嘟嘟”声结束,想与许卉真是不可能了,什么“短暂不一定不美好”,短暂本身就是开始的最大障碍。心中的情绪又开始凝结,这回变得清晰,正欲冲破程承的脑袋。程承顿觉词性大发,提笔就来,一挥而就,写到:
透过夕阳红的古色玻璃窗还咀嚼回味着美丽忧伤
故事的结局总是让人心酸不能陪你到老让我忐忑不安
拒绝不了酒精的麻醉借着黑夜的黑隐藏心碎
很憔悴
可是你离开后依然孤单因为他读不懂你的伤
可是你总有一天也会停下脚步默对着不会灵验的许
愿树
我知道你不会回来
我知道你正和别人在一块
我也不会再等待
我会学着像你一样对别人使坏
开始安慰自己说你会像我一样难过
开始承认自己太不懂得珍惜你犯的错
快快
忘了那一段伤留出空白的地方
再也不要念到那个人
再也不要想起那个眼神
写完一看,原来是首歌词,又觉与此时的事情、感情都有所不符,难于准确地抒发心中的感伤情绪,正欲提笔再写,却是气上心头。“妈的,有多远给我滚多远。”扔了笔在寝室走来走去,怎么都静不下来。恨许卉不要他,不给机会,居然造成这种结局,真是罪人。想起刚过不久那些寂寞可怕的白天黑夜,对许卉的怨自是再筑一层,将来的日子也必是阴深恐怖,寂寞无聊。孤单远比许卉的离去来的可怕。遂对许卉的情意还没灭尽就又深一尺,宛如一个洞,想要变成一个坑,一步步扩大。怎么也不能让许卉就这么走了,许卉一走,这坑就没法填补了。程承再打许卉电话,电话一通就焦急地问:“许卉,你在哪儿?”“我正在去校外车站的路上呢,有事?”程承得了答案省了回答,挂了电话就要跑去车站。跑到校门口,看见许卉的身影,正拉着拉杆箱,被旁边“博源”饭店的霓虹灯照的含糊朦胧。过去站在那岔路口看许卉的身影只觉清纯动人,现在伴着这霓虹灯光,却不尽是清纯可爱,也有艳丽妖娆,正是身前清纯,身后惊艳,毕了业,出了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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