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把抢过,细下一看,那木雕的极好,甚至连顾盼神飞的神情都几乎跟她一模一样,忍不住戏谑道“这是要让我随时带在身上,还是放在承乾宫的床头?”
凤栖梧微微一愣,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他话中的深意,呆呆的“啊?”了一声。
龙玄澈微哂,摇了摇手中的木雕娃娃,“难道爱妃不是想让我在宠幸别的嫔妃的时候,还想着你么?”
一句话,让凤栖梧连烧的几乎能滴出血来。
看着她羞赧又不安的样子,他怔了片刻,然后挑起她的下巴,接踵而至的便是一阵狂风暴雨的吻。
那件白衣她只穿过一次,便再也未见她穿过。现在想来,虽然她更适合红衣,但她穿白衣也是这样的好看。
风刮在脸上有些钝生生的疼,但她却只穿了一件单衣,风灌满了她的衣袍,而她站在上面摇摇欲坠,让人觉得她几乎就会这么掉下来。凤栖梧就这么安静的站着,呆呆的望着天,像要这么羽化登仙了去。
她的贴身宫女从容站在她身后,一脸担忧的看着她,多少次欲言又止,想伸手去扶她,但是却又怕碰着她,仿佛眼前的人只要一碰,便会如泡沫般消失一般。
惠帝的眼眸中有了些许阴鹜,一贯清冷的声音中带着些许波动,“这又是唱的哪出?”。
从容有些惊慌失措的转过身,看着高台下面色阴沉的惠帝,慌忙跪下请安:“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虽然自己站在高处跪着跟站在高台下的人请安,但从容却还是感觉到一股逼人的气势,让她有些心惊。
似乎是突然间醒过来了,凤栖梧慢慢的转身,淡淡的看着高台下的那人。
“谁允许你们踏出‘栖梧宫’的,嗯?”微微上扬的尾音让从容不禁心中一颤。但她们也却是是私逃出冷宫,却也无话辩解,只得乖乖的跪着,略带不安的看着栖梧。
凤栖梧就这么安静的看着他,仿佛要把他的脸深深的刻进心底一般,眼中是从未有过的执着和柔和,仿佛在看他,但却有仿佛没有在看他,而是在想着什么似的。
龙玄澈微微蹙眉,看着高台上的那个身影。她好像清瘦了很多。即便这么远看过去,还是能看见她的脸,好像有什么不一样了。她好像是特意打扮过了的,甚至还涂了胭脂,但即便是这样,还是能看见她苍白的脸,这样反而显得突兀,但还是不算太难看。
掐指算算,有一年多没有见过她了吧!
或许准确点说,应该是四百二十三天。
想不到,都已经一年多了。
龙玄澈不禁一阵冷笑。
“宁妃这又是在作甚?故意做出这番,却不想对朕说些什么吗?”。
清冷的声音传来,凤栖梧眼中的光彩慢慢淡去,直直的盯着那双深邃的眼眸的主人。他一身明黄色的朝服,头戴八宝璎珞垂至肩头,一看便是直接从册封大典过来的。他站在那里,一众宫人跪在他脚下。
一年多不见,他却仍旧是那个高高在上的君王,指点江山,挥斥方遒。一脸的清冷,不动声色,便可以看着所有人臣服于他的脚下。
这,便是她付出了所有的一切,爱上了的人。
“龙玄澈”朱唇轻启,声音轻的仿佛一阵风,龙玄澈却是听得清清楚楚,但却未置一词。
“皇上今日大喜,我只是想对你说一句恭喜。哦,对了,我还预备了贺礼的。”凤栖梧看了看周围,又在身上摸了摸,但却好像什么也没用找到。不禁有些疑惑的说了句“怎么不见了,分明戴在身上的啊?”看着她偏着头冥思苦想的样子,惠帝的心中泛起异样的感觉。突然想起她把那个荷包系在他的腰间时娇嗔的模样。
“算了,反正给你了你也不会喜欢,那我跳支舞给你看好不好?你不是很喜欢听她唱歌么?但是你不喜欢我像她那样子,那我便跳舞给你看吧,我练了很久的,一直想跳给你看的,但是却一直没有机会,而现在刚好。若是再不跳,我怕,就再也没有机会了。”凤栖梧的眼中没有丝毫的情绪,像是一汪死水般。而她就像是一尊木偶,机械的动着嘴唇。
但脸上却泛着些许死气。
她说她特意练了很久想跳舞给他看时,龙玄澈原本有些隐忍的怒火却微微有些收敛,甚至,心情还算是不错的。虽然她的声音越来越小,但是还是听见了她最后那句“若是再不跳,我怕,就再也没有机会了。”眉头却不禁有些敛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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