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两人之间成亲是真是假都没说个明白,心中不平?再不济,樊会不会留了余孽在汴京城里,就等着这时候发难打两人一个措手不及?
席向晚知道自己是不该烦恼这些的,可脑子里转来转去跑的都是这些念头,令她无奈地揉了揉自己的额头,唤道,“碧兰,给我送杯茶来。”
应声从外头绕进来的却是翠羽,她道,“碧兰那丫头出去瞧热闹了。”她说着,正要将茶放到席向晚面前,却一惊,“姑娘您脸怎的这么红?是不是染着风寒发热了?”
席向晚下意识地用手背贴了贴自己面颊,镇定道,“刚从外头回来的时候跑急了。”
“您回来都这好半晌了……”翠羽拧眉,“姑娘,乍暖还寒,最容易染病的时候,我替您切脉看看。”
席向晚压根来不及阻止,翠羽的手指就按在了她腕子上,那和心脏一起跳动得杂乱无章的节奏一瞬间就暴露无遗,不由得伸手掩住了自己的脸。
翠羽花了好几息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情。她干咳两声,本想揶揄席向晚两句,抬眼却见席向晚已经是窘迫得眼睛里都带着水光,到了嘴边的话也给咽了下去。
有谁能狠得下心为难汴京第一美人呢?
于是翠羽收手,一本正经将茶盏放到席向晚手边,而后移开了目光,才慢慢道,“姑娘和我曾经见您的时候变了许多。”
席向晚心中也觉得自己似乎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变化,大约是当局者迷,却讲不出来,“怎么变的?”
“我第一次见姑娘的时候,还没到姑娘身边,仍在都察院呢。”翠羽道,“我那时便想,这美人为何看起来一点也不像十四岁的少女,倒像个四十岁的妇人,沉稳得好似喜怒都绝不会显于表似的。”
席向晚:“……”好似加上这重活的半年,也差不多是该这个岁数了。
“我们几个私底下都愁得不行,大人冷冰冰的,您也是敬人三尺,这两人在一起哪里还能有什么火花?”翠羽快速地瞥了眼席向晚的神情,“我刚到姑娘身边的时候,您也还是那样事事云淡风轻波澜不惊,我还当大人是一头热,您却流水无情,还替大人着急了好一会儿。近日里来姑娘却和从前不同了。”
席向晚沉默片刻,还是没能忍住,“我怎么个不同了?”
“姑娘以前可不会因为想着大人的事情脸就红成这样。”翠羽笑道,“您现在总算像是个待嫁的少女,而不是四五十岁的妇人家了。”
“我……”席向晚欲言又止,贴了贴自己的脸,突而笑了起来,将后头的话咽了回去。
原来……不同是在这里。
“要是大人在这处就好了。”翠羽可惜地叹气,“白费了姑娘羞红了脸的好风景。”
王氏正带人从外头进来,听见翠羽的话不由得笑骂起来,“以后有的是功夫看!”
见到王氏进屋,席向晚下意识站了起来,唤道,“母亲。”
“等急了?”王氏也有意挤兑道。
“不急。”席向晚立刻答道。
王氏慢悠悠喝了口茶,才道,“也没什么可急的,我和你父亲自然是允了,只是时间不多,三日后便来迎亲,还有的是事情要操劳。不过今日便罢了,你也出来用饭。”
听见“允了”二字,席向晚心中一定,含笑走到王氏身旁和她一道走了出去。
王氏还小声调侃她,“要不要等等再出去?”
席向晚只道自己脸上还有些红,可从青澜院走到用饭的地方,怎么的也该冷却下来,便摇头道,“不用了,都过了晌午,大家都该饿了。”
王氏高深莫测地嗯了一声,扶着席向晚的手出了院子,嘴里笑道,“你可别后悔。”
“我后什么……”席向晚话说到一半,一抬头竟看见宁端就在青澜院外等着,脚下步子立刻停了下来。
“后悔没有?”王氏在旁按捺着笑意问。
席向晚没由来地有些紧张起来。明明半个时辰前她都一直和宁端在一起,这会儿突地再见到他,却连手脚都不知道该怎么摆放才好。
这羞窘之意来得不可理喻莫名其妙,席向晚甚至都隐约对自己生出一丝恼意:什么大场面没经历过,怎么这时候就不顶用了!
王氏见她咬着嘴角不说话,面上笑意更慈祥起来,“好了,我知道,这是你第一次喜欢别人,羞怯是正常的,不取笑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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