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陌悠然此时并不在自己府邸。此时,她正在帝都郊外一处隐蔽的民宅里,而这座民宅正是她父君和皇弟目前的临时居所。
“祎儿,快尝尝为父最近新酿制的梅子酒。”容华见自家女儿难得过来,连忙拿出自己珍藏的美酒招待她。
“还是父君最好。”陌悠然喜滋滋地倒了一杯,饮下。
“怎么样?好喝么?”
梅子特有的香甜气息并没有被酒味掩盖,且不浓,温柔地萦绕于齿间,酒入喉,有些微的灼热感,身上还是发热,很适合在这样的寒冬品尝。陌悠然一脸满足神情,答道:“好喝,父君酿的酒在我心里是天底下最美味的酒。”
“你这孩子,净说好话!”容华嘴上虽骂着,面上却不无笑意。
“我说的都是真心话,父君可别不信。”
“对了,凉儿他人呢?”
“他正在屋里给他那位心上人绣荷包呢。”容华一脸“你懂的”,拍拍陌悠然的手,不无欣慰,“祎儿,多亏你牵了这条红线,凉儿他如今才能寻到自己的所爱。”
“那也是因为父君您够开明啊。”
“对了,今日你怎么没将苏瑾一块带来?”容华突然转移话题,好奇询问。
目光下意识地一窒,明朗的神情渐渐黯然下来。
不见她回答,容华预感不妙,当即问道:“怎么了?难道你俩之间闹矛盾了?”
“嗯。”陌悠然轻轻应了一声。
“怎么回事?”
“父君,其实我自己也不知……”
陌悠然将事情的前因后果简略地说了一遍,其中包括她夜宿花柳巷以及醉酒强上苏瑾的事情。容华听完,忍不住抬手戳了戳她的脑门,气道:“你呀!为父都不知该说你什么好了!”
陌悠然何尝不自责,“父君,我承认我有错,可苏瑾他突然这般疏远我也委实让我意外。我一直觉得我与他之间已算得上亲密无间,可谁知这只是我自己的自作多情罢了。”
“祎儿,你没有自作多情。”容华心疼她,连忙宽慰道:“瑾儿这孩子为父虽接触无多,但为父看得出他心里有你的,每次他在为父面前看向你的眼神,为父这个过来人能瞧出里面的情谊,所以你别多想,他可能比你想象的还要在意你。”
“是么?”陌悠然半信半疑。最近苏瑾向她提出三个月不见面的要求,她都怀疑他已经不爱她了。
“你听为父的准没错!”容华笃定道。
“嗯,听父君的。”陌悠然踌躇着点点脑袋,心里还是没底。
“你回去着人代为父给瑾儿送一封信,让他过来一趟,为父帮你劝他。”
照理,陌悠然应该高兴,可她反而犹豫,“父君,这不大好罢,弄得好像我特意过来跟你告状似的,苏瑾知晓后怕是会愈加生我的气。”
“他若真心在乎你,又怎会为这种琐事生你的气?”容华不以为然。
陌悠然想了想,觉得也有道理,于是她答应传信。
“父君,我想去看看凉儿。”
“去罢。”
民宅不大,四合院的格局,陌悠然走几步就到了萧浅凉住的厢房,轻轻推开门,她见萧浅凉正坐在小轩窗前做刺绣。
屋内光线并不明亮,所以他身边案上放了一盏油灯,神态认真,嘴角微微勾起,流露出内心的喜悦情绪。
陌悠然悄悄来到他身后,趁机从后面捂住他眼睛,变声道:“猜猜我是谁?”
“啊!”萧浅凉吓一跳,短促地叫了一声,随即反应过来,惊喜道:“皇姐!是皇姐!”
身子一转,桃李般的小脸立时埋入陌悠然怀里,小狗一般蹭着,一边语气闷闷地埋怨道:“皇姐,我跟父君在这都住好些天了,你怎么才来看我们呀!”
“抱歉,让我家凉儿久等了。”她这阵子之所以不来看父君和凉儿,也是怕惹人怀疑,毕竟那次失火事件委实突兀诡异。她若不小心泄露父君和凉儿的藏身之处,不仅会功亏一篑,更会惹祸上身。
“皇姐,其实我没有怪你,因为我知道你有苦衷。”萧浅凉仰起小脸,乖巧道。
“凉儿真懂事。”陌悠然突然将视线投向了他方才放在桌上的刺绣,好奇询问道:“对了,你刚刚在绣什么,快让我瞧瞧。”
“啊!”萧浅凉连忙想藏,却晚了一步,刺绣早已落入陌悠然手里,她展开一看,立时蹙了眉,“你这绣的什么?我怎么完全看不懂。”
乍一眼看去,只见一块蓝色的区域里镶嵌着一块长条状的棕色色块,而这色块上有一点白,仔细瞧,貌似是一朵小花,至于是什么品种的花,她就看不出来了。
萧浅凉脸上一臊,当即抢过她手上刺绣,小心翼翼地收入自己怀里,不悦道:“皇姐你懂什么,这是一种情趣。”
“什么情趣呀?”陌悠然来了兴致,决定打破砂锅问到底。
“皇姐,你能不能别问了,再问我就不理你了。”萧浅凉微嗔。这是属于他和木头之间的情趣,他才不想让第三个人知道呢!
“好好好,我不问便是,不过你可别告诉我你这绣了是想送给冉筠的。”陌悠然明明了解,却故意装作不了解的模样,坏透了。
萧浅凉目光虚浮,并不否认,“是又怎样。”
“凉儿,你是不是真的定她了?日后打算想嫁她为夫。”陌悠然态度突然认真了起来,身为皇姐,她理应如此。
她本是好意,只是想确定他是否真的喜欢冉筠,若真的喜欢,她才能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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