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雨一直下了一天,傍晚的时候才消失不见,米灵萱在书房练字习画弹琴,看着母亲处理杂事,并没有觉得有什么枯燥,明天要去父亲的墓前祭拜,也是离开这里的告别,祭品烧纸都要充足,京城离这里有些远,也不知道再次来是何年何月。
第二天太阳早早的就出来闲逛,柔嫩温和的目光,把昨日的昏暗照射的一干二净,一大早别院里的母女穿戴整齐,浩浩荡荡的向着米老爷的坟墓而去,几座坟墓就葬在别院的不远处,米老爷葬在米灵萱爷爷奶奶沉睡的地方,米夫人一脸哀伤的看着平嬷嬷她们摆设祭品。
白色石头雕刻而成的墓碑,工整的黑色字迹,透着淡淡的天人永隔,周围也是同色的材质,夫君,你在下面还好吗?没有再喝那些苦汤药吧,孩儿的婚事为妻给退了,你不会怪我吧,我们只有这么一个孩儿,我不能让她委委屈屈的过一辈子,夫君,慢慢长夜相思路,常常泪湿枕边巾,花开花落春残尽,何年何月梦归人。
夫君,过几日为妻就要返回京城,去守着我们的小窝过日子,你还记得那簇潇湘竹吗?为妻抚琴你绘丹青,此情此景唯有凡间有,神仙那得几回闻,恍然间犹如昨日刚发生的一般,夫君俊逸的脸,和煦温暖的笑容,米夫人伸手触摸却片片消失在冰冷的石碑之中,夫君,为妻想你了……
米灵萱跪拜完之后就被米夫人打发离去,她也知道母亲要跟父亲唠叨她的婚事,带着白灵,白杏心情低落在河边走动,这里是个山谷,依上傍水风景秀丽,清澈的河水欢快的流淌到远方,河边杂草茂盛,鱼腥草舒展着身躯努力迎接太阳的照射,可是她没有一点采药的意思。
站在河水边一块巨石上头,微风轻轻的飘过发间衣摆,眼神望着墓地,再也藏不住的哀伤倾泻而出,爹爹跟师傅棋艺精湛,互不相让,厮杀的难分难解,他的笑容神采飞扬比午时的阳光还要灿烂夺目,爹爹,看在您面子上孩儿并没有对米家赶尽杀绝,可是他们那些至亲害您至此,孩儿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气。
如果不是他们的贪婪无忌,您也不会伤了根本,早早就离开孩儿远去,看着娘亲日渐消瘦,您可知道孩儿的心疼无法宣泄,爹爹,孩儿并没有要他们的性命已经是仁慈很多,不过就是拿回属于您的那份外加利息罢了,孩儿现在并不怨恨,都是些无关紧要人而已,师傅说过,有爱才有恨。
爹爹,孩儿闯荡江湖的时候遇到一位侠士,相谈甚欢,您也一定会欢喜的,孩儿不稀罕窝在那一亩三分地的后宅天地,整日与夫君的妾室勾心斗角,争夺他偶尔的一点怜悯,孩儿喜欢江湖生活,仗剑走天涯的快意恩仇,喜欢一生一世一双人相濡以沫,相约白首不离分的忠贞情感,爹爹,孩儿想您了……
突然一股淡淡的血腥味飘过来,白灵,白杏机警戒备起来,四散开来探查情况,不一会功夫看到顺着河水飘过来一个人,白杏运起轻功几个起落把人拎上岸来,这是一位全身伤痕累累年轻姑娘,脸色极差苍白中透着灰白,白灵把手放在鼻下试探了一下,对着不远处的米灵萱说道:
“小姐,还有一息尚存,身上有两处致命伤,看样子是从那边的悬崖上跳下来,落入潭水中顺流漂过来的。”
米灵萱收起思绪抬脚来到伤者跟前,拿起手号脉,咦!有了身孕啊,需要多么伤心欲绝才会跳下来,算了,既然遇到我也是两人命不该绝,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虽然以前她嗤之以鼻,可是今日在米老爷的忌日,她愿意给他积德行善,拿出一粒护心丹喂她吃下,站起来对着白灵说道:
“白杏把她带回别院,让厨房熬一碗姜汤驱驱寒气,她有了身孕,让人给她打理干净,身上的伤口包扎一下,我已经喂她吃下一颗药丸,暂时没有性命之忧,等我回去再做处理,如果醒过来要离开不用拦着,缘来缘散皆是缘,不过是缘浅缘深的差别而已。”
白杏轻轻松松有些粗鲁的提起伤者,几个纵身向别院而去,米灵萱看看时间差不多,带着百灵百无聊赖的回程,米夫人已经控制好哀伤打起精神把最后那点纸钱燃尽,脸上再次露出疲惫,嬷嬷们上前一步搀扶住,小心翼翼的伺候上了软娇子,平稳向山下走去。
米灵萱安顿好母亲来到伤者的房间,看到双目紧闭的妙佳人,白杏在她洗漱干净之后把外伤包扎妥当,呼吸已经平稳很多,坐在床边拿起她的一只手把脉,过了一会才站起来眼神复杂的看了看伤者,白灵早就把笔墨纸砚摆放好,她并没有立即写下药方,而是对着床上那个昏迷的人说:
“知道你醒了,今天如果不是去墓地拜祭父亲,你的死活跟我关系不大,治疗与否端看你如何选择。”
说完刷刷的写下药方,秀气端庄的小楷,透着几分飘逸洒脱,看也不看床上的人,利索的转身离去,有些人为了活下去费尽心思,身体却不给机会,有些人身体健康却不愿意活下去,真真的造物弄人,半点不由人啊,边走边吩咐管事嬷嬷:
“等她醒过来,问过伤者的意思再煎药,别平白浪费了药草才是,这个世上多得是想要活下去的人,想走不要拦着,别多嘴。”
母亲所用的养生丸快要告罄,每次都是她亲自制作,工序比较繁琐较真,差别一丝一毫都不行,当初看上这个别院,不过就是能种植些药草以备不时之需,山上山下都有很多药材,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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