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年没有出门逛街,康平嫡长公主今天想要溜达溜达的愿望十分的强烈,两位郡主互相看了看,都从各自的眼神中读出了无奈两个字,顺从的走在人来人往繁华的街道,带着垂到腰际的帷帽,后面跟着十几个人高马大的护卫,这场面引起很多人驻步观看。
康平嫡长公主丝毫不受影响,兴致勃勃的看了一个又一个摊位,特别是一个卖字画的书生,上京赶考途中病在了松江城,随身带的银两都花费在治病上,耽误了考期只得流落在松江城,一边摆摊卖字画替人写书信,一边抓紧时间复习,准备等待下一期的科举考试。
此人画笔蓬勃大气,寄情于山水之间,让康平嫡长公主十分的欣赏,通过一个人的字画可以看出他的品德心胸,要知道错过考期那是很打击人的事情,十年苦读就等着一气冲天光宗耀祖,封妻荫子,偏偏半路横生枝节,阻断了着登天路,放谁身上都会借酒浇愁的。
可是看这位书生,无论是字还是画都透着一股子荣辱不惊,她一口气买下五幅山水图,胸有沟壑之人并不在乎起起落落,只认为自己展示才华的机会没有到来,犹如独钓江头的蓑笠翁一般沉稳耐心,米灵萱喜欢那副兰花图,万俟颖对这些不感兴趣,软趴趴的没有刀剑来的霸气。
“这位公子才华横溢,所绘之画虽然比不上当世名家,但也颇有自己的风情,天降大任于斯任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公子能这样不气馁,堪称典范,距离下一期科考并不远,公子还是需要静下心来攻读才是,福嬷嬷给这位公子五百两银子,他的画值得这个价格。”
“嗯,娘亲说的很对,这幅兰花图画出了神韵,当值一百两银子,白灵给这位公子酬劳。”
“学生当不得贵人夸奖,这些涂鸦之作能得到贵人的青睐,学生感激不尽,学生这厢谢过贵人的慷慨资助。”
“不错,君子坦荡荡,预祝你明年金榜题名。”
“学生再次谢过贵人赏识,定不负贵人的期望,敢问贵人姓甚名谁家住何方,待得学生功成名就之时必当登门拜访贵人。”
“那倒不必这般行事,你我萍水相逢,那银子不过是购买你书画的报酬,公子大可不必记在心头。”
说完也不等书生回答,就转身带着人离开,本来拥挤的摊位瞬间冷清不少,他摸了摸袖子里的银票,对着那群人深深的作揖,想起自己的两个书童还在书局里替店家抄书挣钱,今天几百两收入足够明年赶考之用,慢慢的收起摊位上的字画,以后就不出来摆摊全身心的用来吧。
今天的贵人对自己期待那么高,如果名落孙山岂不是负了好意,业精于勤荒于嬉,行成于思毁于随,丝毫不能马虎大意啊,收拾好对着周围曾经帮助过自己的相邻作揖致谢,背着书箱步履轻快的向书局出发,找到自栈,准备启程去京都。
好久没有走这么长时间,康平嫡长公主有些疲乏,两位郡主都不敢大意,搀扶着坐车回店内休憩,也许是活动过剩的原因,吃罢晚饭她早早就歇下,米灵萱,万俟颖在小花园里你来我往刀光剑影,都是大汗淋淋方才罢手,相视一笑挽着手回房间洗漱。
第二天来到大厅吃早饭退房,遇到那位书生带着两个书童也退房准备启程,康平嫡长公主对他的印象十分的好,忍不不住叮嘱几句:
“这位公子怎么不找镖局护送,这样势单力薄路上不怎么太平的,虽然现在国泰民安,可是谁也不能保证有奸诈之徒。”
“多谢贵人抬爱,学生已经打听过,今天有一家镖局护送商队进京,他们愿意带上学生三人。”
“嗯,那就好,出门在外谨慎行事无大碍。”
“学生谢过贵人指点,学生会牢记于心的。”
天刚亮街道上并没有多少人,马车行驶在青石路上,发出清脆的响声,十分的悦耳动听,在城门口跟书生三人分开,他们要在这里等待商队汇合,米灵萱她们要回驿站跟大部队合并,由大队人马开道想来前面也不会有什么不长眼睛的人打劫,虎贲军可不是吃素的。
就这样走走停停,闷的时候停车下来活动活动,累的时候就住店休憩,离京城越近康平嫡长公主的心越喜悦,连带着身体也很争气,两名随行太医更是松一口气,路途本来就是耗费体力的事情,健健康康的人吃不消,别说三年来一直卧病在床的公主殿下。
再有两日就可以抵达京都,负责康平嫡长公主安全的虎贲军也笑容满面,虽然说他们这次跟随公主殿下去江南三年,名义上是守护公主殿下的安全,其实大家心里都明白,是让他们身体不适的人去江南休养生息,适宜的环境,合适的温度,丰富的药草,让他们这些人受益匪浅。
上战场多年谁又能毫发无损,能全身而退那就是佛祖保佑了,他们并没有那么贪心,当时情况紧急,军医处理粗糙,只要不致命都不怎么关注,也不能责怪军医的不尽心,一场战争下来,受伤的人一个接着一个抬进来救治,僧多粥少的,没有哪个会有怨言,那是生死攸关的战场,并不是气氛祥和的城镇,能让坐堂的大夫仔仔细细诊断。
最后一次住进驿站里,郝连鱼心里有急躁不踏实,他在安置康平嫡长公主的院子前厅,徘徊来徘徊去的,一点都没有一路上安排行军时候的杀伐果断,果然爱情就是一个磨人的小妖精,一旦中毒患得患失,时而开心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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