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世界真是越来越让人觉得无聊了……
吴裳看着窗外灰蒙蒙的天空,在内心计算着今天下雨的几率。
昨天晚上的出师仪式结束后,她就径自离开了家里,独自来到了酒店入住。
“到底是哪里做错了呢……”
吴裳背靠在椅子上,仰起头望着天花板,皱起眉头思索,“哪里出了差错呢……”
“真是不可思议,师父你居然会开始反省自己。”
吴裳懒洋洋地抬眼看向窗台,自己的乌鸦边上,那个一身黑色西装的小婴儿正站在那里。
“哟,崽,真难得啊,你主动来看我。”吴裳伸了个懒腰站起来,走过去,背靠在墙上,“之前一直没问……身为被我从小养大的孩子,你是如何看待我的?”
rebo有些意外地瞥了她一眼,沉默了半晌后,缓缓开口:“我一直很尊敬您。”
吴裳微不可察地点点头。
“城如您所说,我的一切都是您教的,否认您的存在也就相当于否认我自己。只是……这不代表我认可你。”
吴裳的嘴角上扬了几分。
“你过于自以为是了,并且漠视周围的一切,甚至于你自己。”
吴裳闭上眼睛:“继续说。”
“我觉得我今天说得够多了。”rebo开口道,“师父,你到底想要什么?”
想要……什么?
吴裳睁开眼睛,偏头用余光看着自己的这位大徒弟。不知道是今晚的酒精摄入量过多还是因为今天的月色不错,她突然话多了起来。
“崽崽啊,我以为现在的你会理解我一点呢。”吴裳笑了,“你以这样子的姿态活了多久呢?你以为我活了多久?”
“你师父我……可是以这样子的模样活了五六百年啊。”
“凭什么要我重视周遭的一切?有什么值得我重视的么?”
吴裳突然想起了自己很久以前遇到过的同类,对方保持着孩子的模样八百多年,拿人鱼肉诱骗精心照顾自己的少女哄对方吃下,只为了找个同伴陪着他。
那个八百多岁的小男孩说出这话的时候,黑眸里是一片死寂。也是从这个小男孩那里,她得知自己想要死只需要斩下头颅。
“只需要彻底斩下我的头颅,我就会死。”吴裳的眼神变得温柔起来,转过身看着眼前的小婴儿,“崽崽,你做得到么?我可以不还手。”
rebo沉默了一下,突然间语调一变,声音装得稚嫩:“这个我要去和骸商量一下。”
吴裳愣了一下,接着爆发出了笑声。
“得了吧,小骸他是做不到的,他心太软啦!”笑够了之后,吴裳揉了揉眼角,她看向rebo ,脸上满是笑意,轻声道,“崽崽你是不是觉得你的诅咒还与我有关?”
rebo默不作声。
“你看,崽啊,你从一开始就不信我。”吴裳笑容更大了,“你是个优秀的朋友、杀手,以及优秀的黑手党。”
rebo一愣,抬起头看向她。
“只是不是个优秀的徒弟而已。”她走过去,伸手屈指弹了对方的额头一下,风淡云轻地说道,“回彭格列去吧,那里是你的家。”
她养徒弟还是很合格的嘛……某种程度上来说。
第二天,吴裳一觉醒来将之前的负面情绪一扫而空。
今天她在情报贩子折原临也的中介下,直接和加州清光的持有者约见面详谈转手的事情。
她坐在咖啡店里,不着痕迹地观察每一个进店的人。
那个看起来搞乐队的,不是;
那个看起来是一窝搞乐队的,不是;
那个看起来像个小白脸,不……
“师父你好呀。”被当做小白脸的白发少年径直走到她面前,一身白色的休闲t恤搭配着牛仔裤,他双手插在口袋里,朝着吴裳微微一欠身算是打招呼,“我是白兰·杰索。”
啧,猜错了。
“就是你么……”吴裳淡定地一点头算是回应,“加州清光在你手里对吧?”
“师父你别那么急嘛。”白兰拉开女子对面的椅子,自然地坐下来,一副子要将短话变成长话的样子,“这好歹也是挺值钱的文物了,要拿走的话总需要付点报酬对吧?”
“可以,价格你开。”
“那你能收我为徒么?”
“……嗯?”吴裳愣了一下,用奇怪的目光上下打量了对方一番,语气难得的颇为诚恳,“你是惹上什么□□烦么?”
白兰一脸惊奇:“为什么那么说?”
“因为我能教的东西不多。”吴裳端起桌上已经有些变凉的咖啡,轻轻抿了一口,“不是走投无路的孩子不会主动来找我。事先声明,太麻烦的话我会直接杀了你夺宝走人。”
“哈哈哈哈……不愧是师父啊!”白兰·杰索那双狭长的紫眸带上了几分惬意,就像是预料到了事情的发展而觉得满意一般,“师父你想要死不是么?”
吴裳手一顿,懒洋洋地抬眼,一双黑眸波澜不惊。
“而且还有一定要让自己的徒弟杀死的规矩……”白兰·杰索压低了声音,“我会帮你达成愿望。”
吴裳笑了:“听起来不错,可是我并不觉得我有什么可以教你的。”
“但是你是六道骸和彩虹之子rebo的师父,这点就有足够的理由让我接近你了。”白兰笑眯眯的,明明是人畜无害的表情,却带着几分令人想要逃离的压迫感。
“是么……”吴裳的笑容加深了一些,“这算是什么理由?”
“其实……我和彭格列有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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