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色当前,她还不是沉沦得一发不可自拔?对着他的时候,逻辑智商不在线,就连底限也一低再低,没有下限。
“晋祠吧…”她的心还在扑通乱跳,连忙换了话题,“木雕盘龙鱼沼飞梁,草木砖瓦皆有历史,泥塑彩绘□□尽致,不去,可惜了。”
詹台低下头,笑意更深:“嗯,不和你去,就可惜了。”
临时起兴本是好事,奈何天公不作美。
方岚撩开了一半窗帘,看着窗外淅淅沥沥的雨滴,忧心忡忡道:“要么别去了?”
她咬了下唇,犹豫着继续说:“中秋夜大战在即,你真的不用准备一下吗?”
她嘴里虽然不说,但早已被担忧和忐忑折磨得睡寝不安。老林和詹台话中有话,对于缅甸那人到底是何背景避而不言。即便如此,他们偶然漏出的只言片语也足够她胆战心惊。
一句话说,便是如果老林能有十足把握,又岂会布局良久,却等到詹台前来,才敢动手?又怎么会连知会一声宋书明和林愫不敢,生怕他们担心?
詹台才刚睡醒,慵懒地倚靠在床头上,漫不经心地说:“雨中晋祠,别有风味,你别担心。”
他站起身来穿衣,觑到她铁锅一样的脸色,皱眉道:“怎么,别的小情侣热恋的时候,刀山油锅都不怕,怎么到了我这里,下点雨都不行?”
方岚气得双眼冒火:“别的小情侣会死到临头还要淋着雨出去旅游吗?世界末日都要来了,你怎么半点不上心?”
詹台笑得洒脱,自背后环住她:“如果真的是世界末日,关在房间里担忧又有何用?倒不如享受着最后一秒钟的风光。”
他的手顺着她的手背滑上了她的手臂,直到摸到她小臂上套着的黑色的乾坤圈才停下,轻轻摩挲片刻。
詹台垂下眼眸,语气和缓,带了明显的安抚:“放心吧,没事的。”
他的目光触及她指尖伤痕,心头一紧,便又加了一句:“我不会让你再受伤。”
“周柏唐槐、宋彩塑和难老泉,被称为晋祠三绝。”詹台和方岚并肩站在青瓦红柱的难老亭旁,古朴的牌匾上写着烫金“难老”二字。
“相传晋中金胜村有一个贤惠的小媳妇,担水路上偶遇一口干老叟,将自己辛苦担来的清冽泉水送给了他。那老叟原是太白金星下凡,见她心地良善,便送她一支马鞭,置于水缸之中可源源不断有泉水涌出,从此免去那担水之苦。”
“神仙送宝,却无法揣测人心。那小媳妇日日受担水之苦,原来并非生计所迫,而是受了恶婆婆的磋磨。”
“小媳妇得了这仙人法宝,不用再受担水之苦。可磋磨她的婆婆却不愿放手,一把将马鞭从水缸中抽出。”
“哪知马鞭一经离开缸体,泉水便像开了闸的洪水一般喷泄而出,汹涌不绝,眨眼时间便将那恶婆婆的家中吞噬。恶婆婆扒住门板飘荡在昏黄的洪水中哭喊哀求,却是那小媳妇从门外赶了回来,深深吸一口气,潜入水下找到马鞭,以身饲翁,用凡体肉胎去堵源源不断涌出来的洪水。”
“泉眼被堵,恶婆婆和四里八乡的村民得救,免受洪水之灾。小媳妇送命于此,尸身之下生出一口泉眼,泉水清冽甘甜,潺潺不息。”
“这口泉水,便是晋祠三绝之一的难老泉。”詹台说,“可惜黄河水竭,水位下降。如今的难老泉,已经断流二十余年了。”
方岚却十分不屑,冷笑道:“有这样一个堵心的传说,便是断流了我也不可惜。以德报怨,何以报德?小媳妇侍奉婆婆上心尽力任劳任怨,得了仙人相助,最终却得了一个活活淹死的下场,一辈子过得憋屈又痛苦。最后还被编成博人眼泪的故事千古传诵。”
若是平常姑娘听了这个故事,大多不过感慨两句便抛诸脑后。
可是方岚性格张扬敏感,又十分嫉恶如仇,遇上三观与她不符的故事,无论是何场合也要争上一争。
以前遇上这样的姑娘,他尊重之外,多少有些敬而远之。可是现在看她这副跟远古传说较劲儿的模样,他却莫名从中品出了几分执着的可爱。
詹台抿了唇角,轻轻摸了她的发顶。
“小媳妇以身殉难,挽救良田村民无数,这对她来说,是无上功德。她被奉为晋中水母,享万世香火。今天既然来了,不妨拜祭一番吧。”
詹台撤了撑在她头顶上的伞,从怀中掏出一柱金箔覆盖的小小线香,指尖在线香前端轻捻,一缕青烟冒出,香气扑鼻。
“来。”詹台递了过来。
方岚却狐疑地盯着他,半晌之后缓缓开口。
“这香,一看就不是凡品…”
“魂网用后被弃于水中,你和老林来到龙城之后不约而同找到擅水的赤眼虹鳟,你冒雨都要带我来此,还备好祭品,专门让我拜祭晋中水母…这,到底是为了什么?”
“你瞒了我什么,詹台?”
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之前有没有发现啊,有鬼这本书故事的时间和我们现实里的时间是同步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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