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孟萍挣扎的动作,在裙摆上活灵活现地摆动。”
“孟萍挣扎数十秒终于力竭窒息,七窍流血。眼耳口鼻中渗出的鲜血打湿了覆盖在面上的那朵杜鹃花,透出诡异的鲜红娇艳。怨气一缕缕凝聚,终于将戏服化成了一件带煞的鬼衣面帛。”
“也就是鬼帛煞。”詹台说。
方岚神色凝重,蹙起眉头:“鬼帛煞是怨气凝结而成的煞气。它是怎么伤到吴悠的?”
詹台摇摇头,说:“鬼帛煞,不伤人。”
煞,便是气。只闻其声不见其物的煞气。
连实体都没有,自然没有办法伤人。
“煞气由怨恨凝结,正常人遇上鬼帛煞最多不过体虚惊悸,受些惊吓,但是并不会造成很严重的伤害,更不会杀人。”詹台瞥了一眼方岚,犹豫了一下,指尖无意识地敲打白骨梨埙。
这也是他一直以来怀疑的地方。鬼帛煞以怨恨凝结,为何会出现在一辆行驶中的公交车上?
更何况,煞气极怕日光,吴悠失踪在正午,还是在有着一整车人的车厢里面。
这,绝不是煞气就可以做到的。
方岚伸手摩挲被破了煞气的戏服,思考片刻:“詹台,我们想错了。”
“如果吴悠的失踪和这朵诡异出现在公交车上的杜鹃花,一点关系都没有呢?”方岚缓缓说。
“今年,距离孟萍去世刚好三十五年。如果她还在,今年正满五十五岁,应该是一位退休了的热衷跳广场舞的老阿姨,也许还会像杜阿姨一样参加一个花鼓戏的爱好协会。”
“可是她不在了,风华正茂的时候死于懦弱和欺骗。就算她曾有过对不住别人的地方,也以生命为代价偿还了。”
“如果,有人想替她讨回公道呢?”
讨回公道,怎么讨回?事情已经过去了三十五年,为什么又偏偏要选择在现在这个时间讨回?方岚深吸一口气:“你觉不觉得我们应该去公交公司询问一下,出现杜鹃花的当天,有没有发生一些奇怪的事情?”
老白果然有些门道,七拐八绕牵线搭桥,还真替他们找到了同跑立珊线的一位公交车司机。
詹台熟门熟路买好了烟酒茶。他做惯了这些,早都在相熟的小卖部找到了低价挂卖的好东西,钱没出太多,面子却做得挺不错。
那司机开门见到礼物,脸上笑意立刻浓了几分,快言快语将他们迎进门里。
方岚脸上表情却有些复杂,詹台心细立刻体察到了,趁着换鞋的工夫弯腰问她:“怎么?有状况?”
她一愣,微微摇摇头说:“没有,只是觉得这情景还有拎着的东西,有些像上门提亲。”
他忍俊不禁咧开了嘴。回过神来又觉得心里苦涩。
礼数知道的如此周全,她……是被幼卿提过亲吗?
方岚猜测的方向不错,杜鹃花出现的当天的确发生了一些奇怪的事。
“就是我的搭班司机,老李。”司机喝了两口酒,面色愈发红润,声音洪亮,倒豆子一样一股脑都说了出来。
“老李这人,一辈子命苦。哪一行都做不久,早些年在南方打工,混的满身病,前些年才回来,回来之后也不消停,每隔几个月就要搬一次家,折腾得家徒四壁一贫如洗。听说家里还曾经买了辆大卡车给他跑货,没跑两年车翻了,欠了一屁股债,好在命捡了回来。”
司机眯起眼睛,指了指脑袋说:“一辈子没结婚,没成家。我听说,这儿还有点不清楚。”
“那天晚上,老李跑末班,从火车站到中南大学宿舍。收车的时候已经快到凌晨1点,车上零零散散坐了几个学生,有男有女。下车的时候,老李照旧从司机的座位出来走到下客的后门,正准备锁门下车,眼角余光瞥到最靠近门的座位上,沁了一滩鲜血,像朵花儿一样。”
“也不知道老李遭了哪门子的邪,又哭又笑疯了一样跑到大街上,嘴里嘟嘟囔囔叫个不停,后来连身上衣服都扒了个精光,满身抓出一道道血痕。”
“喏,尤其是手腕子上,不知道老李从哪里捡来的玻璃片,硬生生划得满手腕都是深痕,要不是警察发现得及时把他早早送到医院,还不知道能不能保住命呢。”司机感慨道。
方岚嗯了一声,问:“您知道老李司机疯了的那天晚上,嘴里说的是什么吗?”
司机摇头说:“那哪儿能知道啊。但隔了两天,我们领导拎了水果去看他,听说人在医院里还不消停,嘴里支支吾吾,一会儿唱什么《刘海砍樵》,一会儿哭天喊地对着空气哀求。”
“说什么做梦啊,求你放过我啊。”
詹台和方岚了然地对视一眼。老李司机说的是“孟萍,放过我”。
司机打了个寒颤,环抱住双臂说:“立珊线闹鬼的故事,你们听过吗?就那个老头儿和男学生那个。”
“嗨,这事儿越传越玄,再加上以前闹鬼的故事,司机人心惶惶。领导怕以后没人敢开立珊线的夜班,先是给老李办了病退,再下封口令,以后这事一概不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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