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子。
还是长大了一点,拿着哥哥的身份证去网吧打游戏,被老板轰着骂着赶了出来。
那案子之后数年,全国上下又有哪个网吧还敢留未成年的孩子上网?
方岚一样心里难受,咬着牙继续说。
“他们几个人等到凌晨三点,夜半无人,就在锁了门的网吧门口浇下一整瓶汽油。”
“猩红色的地毯,被汽油浸湿了半米来宽的一小片。田友良年纪最小,几人商量好,他犯了事也不背罪。他应了几人之间的约定划开一根火柴,手腕轻轻一抖,小小的火柴棍轻飘飘落在猩红色的地毯之上,一瞬间火光冲天,浓烟骤起,像一条红黑相杂的巨龙沿着楼梯向上,摆着黑色的尾巴窜进了满满当当摆着一排排电脑的网吧里。”
“六个房间,五十余人,隔着被防盗铁栏锁死的窗户哀嚎呼救。他们中的绝大部分,都是刚刚上大学的家中独子。”
“再是年少力强,又哪里敌得过烈火的勇猛。五十多个人,最终逃出生天的,不足一半。”
在生命的珍贵面前,再花哨的语言都苍白懦弱。
在生命的独特面前,再丰厚的赔偿都无能为力。
因为生命和生命之间以情感为维系,存在的基础是再不可追的时间,一分一秒筑灌血肉和记忆。
每一条生命的背后都有无数人的心血和牵念,每一条生命都是许多人的寄托和希望。
如果命没了,一切也都没了。
那一场恶作剧般报复的大火,轻而易举毁灭了无数个家庭。
詹台和方岚久久对坐,都说不出一个字来。
半晌,还是詹台轻咳一声先开口。
“判了多久?”他咬着牙,语意阴狠,像是恨不得将这几个罪魁祸首扒筋抽骨。
方岚叹口气:“都没满十六岁……”
詹台不说话了,只将拳头握得死紧。
“年龄最小的田友良,当时只有十一岁。
“火是他点的。”
第52章 淞沪路
出事以后,田友良被父母接到工作的南方,改了名字重新入学。
曾经发生过的轰轰烈烈一场灾祸,随着时间的流逝被逐渐淡忘,就好像曾经见证过火灾的那一栋小楼,在不久之后便被推土机铲平,变成了高档小区中平平无奇的一片绿化带。
逝去的生命,永远停留在了雷电交加的当晚。
但是田友良的人生,却仍在按部就班的继续。
从小学,到初中,再到高中,他走得格外顺利,直到考上大学来到厦门。
“查他其实并不难,只是他早早改了名字,连户籍都跟着父母迁了过来,又不曾有过犯罪记录,所以还是费了我一些功夫。”方岚说。
“当年肇事的几个孩子都是未成年,身份信息和照片都是打了码的。我后来能查到田友良就是纵火犯,还得多亏当年知道这件事的他的同班同学在网上的爆料。”
詹台冷笑一声:“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就算旁人都忘记了,那二十多个家庭也不会忘记。田友良侥幸逃脱了一次,也没有逃过冥王船上燃起的冥火。”
方岚语气有些无奈:“这就是问题的关键了。冥王船到底是什么人设下法阵召唤而来。田友良出事是在07年,他刚刚进入大学的这一年。之所以这一年出事,除了离开父母的庇护更容易下手之外,还很能有另外一个催化剂。”
“网吧纵火案其中一个从犯,就是这一年被放出来的。”詹台说,“估计这也是凶手最终决定下手报复田友良的契机。”
“田友良和张大川两次出事,都是在一票难求的天王歌神演唱会现场,除了借阳气之外,还有另外一点特别重要的原因。”詹台想这一点已经连续想了几天,直到不久前才醍醐灌顶般想清楚。
田友良和张大川的失踪,共同点在于两人曾在同一座位,也就是冥王船被召唤下海的阵眼,詹台恍惚中以为出现的“桅杆”。
方岚眼睛一亮,却是比他还先开口:“黄牛。”
不错,正是黄牛。
詹台不由慨叹一声:“你我这次,遇到高人了。凶手伪装自己的身份,正是倒卖演唱会门票的黄牛!”
只有演唱会火爆,一票难求,才会有黄牛出现,以高价倒卖演唱会的门票。
而只有黄牛,才能够操控最终出现在田友良手上的那张门票到底是哪个座位。
正是因为凶手借用了黄牛的身份,才能锁定这个座位的票,并将它出售给田友良和张大川。
詹台毫不怀疑,就连张大川和田友良会出现在天王和歌神的演唱会上,都是凶手精心设计的结果。
方岚有些兴奋地继续推断:“07年,正值周小天王如日中天之时,他开世界巡回演唱会,高校男生必然有想前去观看的。而这两年时间,演唱会的市场十分惨淡。歌神的听众甚广,又已经接近演艺生涯的末年,难得开唱,也比较容易吸引高校男生前去观看。”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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