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我一起去迎新娘,可你又不去。那场面,恐怕是很难再见到了。”齐夕云叹了口气,道:“我听说宋娘子本来也是从小作为家业的继承人来培养的,只是后来她的母亲去世后,父亲又续了弦,生了个男孩,这才想着要把她嫁出去。我想,肯定是她爹的续弦捣鬼,才会急着把宋娘子给嫁过来。”
陶乐听到齐夕云说的话后,也不由感叹了一下,道:“照你这么说,那宋娘子也是个可怜人了。不过,她能嫁到你们齐家来,倒也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这话说得倒也对,我三叔叔平日里最温和不过了,他一定会好好待宋娘子的。”齐夕云也赞同地说道。
翌日,天刚露白,晨光熹微,齐家上上下下就已经开始忙活了起来。为了这件大喜事,他们早早就做好了准备,今日也只是收尾而已,倒也没有多慌张,该干嘛的干嘛,有条不紊。
作为这场婚礼的主角,齐尚文也早早起了身,换上玄色的喜服,许是因着今日是他的大喜之日,看起来倒是精神了几分。替他更衣打扮的侍女也调笑着说了句,“俗话说人逢喜事精神爽,这话还真没错。这不,公子要娶妻了,连气色都好多了。”
“木香,你这张嘴啊,可真是越来越会说话了。”不管她说的是真是假,今日是齐尚文的大喜之日,他这一高兴,开口就要赏,“月钱就给你提二两了!”
“谢公子!”木香赶紧跪下磕头道谢。
等这一切都弄好之后,齐尚文带着迎亲的人,前去别院,准备把新娘八抬大轿迎娶进门。
回来的路上,一路敲锣打鼓,鞭炮漫天,好不热闹。一路走过,遇到的无论男女老幼,都发了个装着十枚铜币的红包,再得到对方几句恭喜。得到的恭贺越多,那这对新人就会越幸福美满。要是有小孩子跟着,还会掏出些喜糖给小孩尝尝甜头。
如此,绕着全城走了一圈之后,终于到了齐府。
“停!”齐尚文坐在高头骏马上,拉住了缰绳,翻身下了马,停在了大门前。早已等候在侧的下人,接过缰绳,把马拉走了。而另外的下人,则呈上一把赫色的短弓和三支绑着红缎的花箭
齐尚文接过弓箭,“嘭”“嘭”“嘭”,朝轿底射了三箭。等他射完这三箭之后,喜娘这才掀开了轿帘,小心搀扶着新娘出了轿子。
就在新娘才刚下轿,走了没几步的时候,一个踉跄,差点就要扑倒在地上了。说时迟,那时快,齐尚文一个箭步,眼疾手快地抱住了她,才免于让她摔在地上。“刷”地一下,盖在新娘头上的盖头,就这样滑落了下来。
冷不防地,一双深邃的眼眸就这样望进了宋惜玙眼中,那眼中的流光溢彩,似乎把她迷住了一般,她的脑海中,在这一刹那,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这时,伴随着喜娘的一句“盖头落地,状元及第”,总算是把这个小失误盖过去了。宋惜玙又重新盖上了盖头,左手被一只大而有力的手握着,耳边忽然传来齐尚文小声的一句“别怕,有我在”。一直充满着不安惶恐的心,在这如沐春风般的话语声中,所有的不安和惶恐,就这样一下子烟消云散了。
宋惜玙紧紧握着他的手,哪怕看不见前路,也很是安心地跟在他的身后,一步一步地踏上台阶,跨过火盆,走进了齐府的大门。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伴随着仪宾的一句“礼成”,这场婚礼就算是成了。新娘被送到了新房之中,前来观礼的宾客,也都纷纷坐到席上,准备大快朵颐。
齐尚文不胜酒力,喝酒这件事就落到了齐尚武的头上,他却一个人走了。到了最后,被灌得醉醺醺的齐尚武,却被丢在一旁,昏昏沉沉地在角落了睡过去了,竟无人搭理。
走开了的齐尚文,却是早早地到了新房,支开了下人之后,就揭开了新娘的盖头。
从不认识的两人,并排坐在床上,并不敢看对方,似乎都有些紧张,不知该说什么才好。时间就好像静止了一样,两人都一动不动。
“咕——”,打破寂静的还是宋惜玙肚子饿了的响声,她羞红了脸,摸了摸肚子,很紧张地说道:“今天,一大早就起来打扮,我、我一整日都未曾进食,所以、所以才会……”说着咬了咬下唇,不再说下去了。
齐尚文闻言,一下就明白了。他一句话都没说,就走出了房门。
正当宋惜玙以为他是讨厌了自己,心里都悔死了,为什么要发出不雅的声响的时候,齐尚文却又回来了,他的手里还端着一盘糕点。
“我不清楚你讨厌吃什么,现在大厨房里的人都在忙着宴席上的吃食,而且大厨房又离得远,就从我侄女那里端了盘糕点过来。我想着,大多小娘子都很喜欢这些精致的糕点,想必你应该也不会讨厌吧。”齐尚文一本正经地解释道,当他看到宋惜玙脸上还没干的泪痕时,不由惊了,“你怎么哭了?是不愿嫁我为妻?”
宋惜玙摇了摇头,用帕子擦了擦脸,道:“怎么会呢!我这是,喜极而泣。”
“当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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