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就见到了禾蓝与蓝藜,并从蓝藜口中得知了事情的真相。
原来,直到三十多年前,苗疆都还是处于四分五裂,各个部族各自为政的状况。而在那样的状况下,还有大邺的帝王,对他们苗疆的蛊术也是虎视眈眈。在这样内忧外患的情况下,一方面既是为了保全苗疆,统领各个部族,另一方面,却是为了权势,蓝藜的母亲蓝秀就已经在暗地里慢慢布局了。
把双生的哥哥改名换姓送到大邺也好,让她成为圣女也好,全都是母亲的计划。一切也都如蓝秀所设想的那般,潜伏在大邺的哥哥,凭借自己的聪明才智,年纪轻轻就得到当时的七皇子,也就是如今的圣上的赏识,成了他的心腹,暗地里也时不时地向苗疆汇报机密。
可是出乎蓝秀意料之外的是,慕连城和他父亲不同,他并非是个野心勃勃的权谋家,反倒是个心怀天下的仁君,还多次向当时的圣上谏言,希望他能以最和平的方式处理外族的问题。逐渐年老的帝王,已经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也没了年轻时的斗志,态度已然松动了许多。
蓝秀自然不愿这样的事情发生,她所期望的是,苗疆能够重现五百年前巫族统治整个大陆的辉煌。如果大邺的君主没了斗志,那她又如何说服那些蠢蠢欲动想要推翻大邺江山,却又不敢做出头鸟的人呢?
于是,蓝秀想了一个可以说是两败俱伤,而她又必须这么做的计划,那就是,刺杀大邺帝王,并祸水东引,嫁祸给北方的匈奴。而这个刺杀的最佳人选,就是她的女儿——蓝藜。无论如何,蓝藜是不可能会出卖自己的母亲的。
一切正如蓝秀所料,蓝藜假扮匈奴人,以求生为由,经哥哥钟蓝不着痕迹的引见,她成功地成了慕连城身边的侍女,并暗地里着手准备行刺的计划。当然了,这一切,钟蓝并不知晓。在母亲蓝秀的误导下,钟蓝以为蓝藜到大邺来,只是想见识见识大邺的繁荣。而蓝藜却以为,哥哥一直在这里忍辱负重,想要尽快完成任务,与哥哥一同回到苗疆。
不过,蓝秀却算漏了一点,那就是情。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一男一女,郎才女貌,一来一往,长时间的相处中,难免会暗生情愫。而当时的慕连城,本就是个犟脾气,只要他决定的事情,九头牛都拉不回来。所以,当他宣布要娶蓝藜的时候,圣上并没有反对。
蓝藜虽然也爱上了慕连城,但是她却并没有忘记母亲交给她的任务,心里却是万分矛盾,不知该如何是好。
而就是在婚礼那天,蓝藜做了一件难以挽回的错事,也就是这一件事,让她抱憾终身。那就是,她在自己的婚礼上,行刺了慕连城的父亲。只是,被眼疾手快的慕连城拦住了,刺中的却是慕连城。
蓝藜自知自己难逃一死,但是她无论如何都要救慕连城。在她的再三哀求之下,圣上终于答应了让她试试。事已至此,蓝藜也瞒不下去了,她使用了苗疆的禁术,用自己的半条命,才终于换回了慕连城的命。
“哪怕圣上有多想把我千刀万剐,但是他最终却还是没有这么做。爱子心切的圣上,最终还是放了我,他知道,如果他真的把我杀了,慕连城肯定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他。可是饶我一命的条件却是,我这一辈子,永远都不能再见慕连城一面。如有违此誓,我将万劫不复。而那所谓的还魂蛊,不过是为了两族和平编造的一个弥天大谎。苗疆向大邺献出至宝,大邺与苗疆就会缔结万世之约。而那些还是心有不甘的人,哪怕是为了这还魂蛊,也不敢轻举妄动。”蓝藜缓缓地把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地讲给陶乐听,也是在讲给蓝禾听。
“那我的父亲……”陶乐不由开口问了一句。
“皇子被刺,总是要有个说法,不然这悠悠众口,却是堵不住了。为了我,哥哥他,确实受苦了。”蓝藜满怀愧疚地看着陶乐,“我并不奢求你知道真相后会原谅我们,但是我只希望,你不要记恨于他,不管怎么说,他都是你的舅舅。”
陶乐此时终于明白了,为何舅舅会那般疼爱自己,也终于明白了,为何自己的父亲会落得那般下场。为了给天下人一个说法,就必须要有个替罪羊。可是一有不慎,也有可能会引起战乱。所以,选一个没有什么身份,而又与此事有所牵连的人,是最好不过了。而她的父亲,就成了牺牲品。
“如果不是因为你们,我父亲就不会落得那样的下场,我也不会没有父母,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们的!”气愤之下,陶乐根本想都没想,口不择言道:“就算你救了我又怎么样,这也改变不了你做的事情。”
说完,她就跑了出去,根本不理会身后之人的叫喊。
当她跑到公主府门前,远远地正好见到站在门前的陶安,忍不住喊道:“陶安!”
至少她还有陶安,她不会落得一个人孤苦伶仃的下场。陶乐忍住想哭的冲动,一跟头栽进了陶安的怀里,“答应我,这一辈子都不要骗我,好不好?”
“嗯!”失而复得是什么样的感受,恐怕只有此时,陶安才是真正体会到了。他以为,一切还是会如前世那样,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陶乐死在他的面前,却什么都做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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