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牙齿咬得格格响。
赵家的人化成灰他们夫妻都能认出来。可他就在他们面前,这一家子没有一个认出来他是贺曼的爸爸。
在他们心里,“贺曼”的意义甚至不是一个人,只是一个已经用钱摆平了的事件。
本以为最坏的结果是被认出来,那就会从交通肇事,变成蓄意谋杀,性质完全不一样了。结果,根本没有人把贺家的人放在心上。人就在眼前,都想不起来大家曾经见过。
赵辰的亲爹觉得反正废物儿子死都死了,这又不是谋杀凶杀什么的,只不过一起交通意外而已,不值当再为这个事付出钱和精力。他没有插手这件事,完全交给了警察。
警察秉公执法,一切公事公办,肇事司机依照法律判刑三年,缓期三年,承担民事赔偿58万。
结果比预想的还好。
倒是赵辰的爷爷,这个当年拿着拐杖指着赵辰爹蛮横地说“我不管!反正我孙子不能有事!你把他给我捞出来!花多少钱都行!”的老人,因为太过悲伤,一下子中了风,躺在床上口歪眼斜地流着口水,动也不动了。
闻裕运用科学的力量,中和了这个宇宙中恶的能量。
很可以。
闻家大宅。
闻国安听阿姨说闻裕回家了,很是奇怪:“他在哪呢?”
平时闻裕回家,都肯定会先上楼来跟他打个招呼,怎么这会儿还要阿姨来告诉,他才知道他回来了?
阿姨说:“他一回来就下地下室去了。”
闻家的地下室除了酒窖,还有库房。有着厚重的安全门,跟银行金库一个等级的。
闻国安下去,看到库房的门开着,走进去一看,闻裕撅着屁股在那翻来翻去呢。
“哪呢?”他一边乱开那些盒子、匣子,一边喃喃自语,“搁哪去了?”
每一个盒子掀开,都闪动光泽。那些珠宝都有来历,太过贵重,不能随便放在外面,所以才收在库房中。
闻国安扶着老花镜问:“你在找什么?”
给闻裕吓一哆嗦!
“哎哟我去!爸您想吓死我啊?您走路怎么没声啊?”他拍着心口说。
闻国安“嘿”了一声,走进来问:“你找什么呢?”
“我奶奶那戒指。”闻裕说,“我小时候您给我看过的,特大那个。在哪呢?”
闻国安眼睛都亮了,又惊又喜:“你小子想干嘛?我跟你说,那个戒指是传家的,不能瞎送人。”
还跟他玩这手?
闻裕早就看穿了闻国安的伎俩了,嗤了一声说:“求婚!”
闻裕策划了很久之后,放弃了许多诸如直升机洒一吨花瓣之类的浮华的形式,他选择了他认为纪安宁能接受、会喜欢的方式。
求婚的日子是个好天气,可以说是天朗气清。
放学后,夕阳铜金色的光洒在校园里,情侣一对一对,漫步在林荫道间。等他们将来离开校园会有一天明白,世上再没有比校园更清静美好的地方了。在这里度过的每一寸光阴,都让人留恋,怀念。
闻裕牵着纪安宁的手,像别的情侣一样,漫步其间。
然后他忽然停下,问:“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纪安宁一怔,想了想,九月中旬,不年不节的,会是什么日子?再一想,忽然想起,大约就是一年前差不多这个时候,她重生了。
但纪安宁觉得这可能不是正确答案,闻裕应该不知道她具体是哪天重生的。更何况,这个唯物主义者坚持平行世界论,拒不承认前世今生的说法。
她于是摇了摇头。
闻裕望天长叹:“就知道你不会记得!”
纪安宁无语,戳他:“到底是什么日子,快说!”
“笨蛋。”闻裕俯身亲了亲她,“是我们在学校第一次见面,第一次说话的日子啊。”
纪安宁恍然,原来是那一天啊。重生之后,第一次再见到闻裕,那时的心情,真是百感交集。
“已经一年了吗?”她恍惚。
时间怎么过得这么快呢?这一年的时间里发生的事情,可以说的上是天翻地覆了。纪安宁的人生,已经完全不同了。
“是啊,已经一年。”闻裕说,“我觉得也是时候问你一件事了。”
“嗯?”纪安宁抬眼。
他们站在学校的银杏树下,金黄的落叶偶尔飘落,夕阳的光将人的脸照得温暖。
闻裕后退一步,在校园的林荫道上,在同学们的注视中,从容地单膝跪下。
如童话中宣誓效忠于公主的骑士。
有人发出惊呼,路过的学生们都纷纷停驻脚步。
他们看到英俊的青年取出天鹅绒的盒子打开,硕大的、复古的宝石戒指在夕阳中闪耀光彩。
他说:“这枚戒指是传家的,不能随便送给别人,只能给我的妻子。所以……”
“纪安宁,你愿意嫁给我吗?”闻裕微笑着问。
纪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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