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秋扑哧一笑,然后抖了抖,好像笑疼了。
“总比直接求救好,”瑞秋回答。“我就知道他会传话给你……那个傻瓜居然真的以为我会变直,好像法师真的会变直一样。我就知道你是不会信的,你一定会知道出事了。”
杰克点点头。
她看起来变了个样,瘦了一大圈,病恹恹的。就算之前在新闻快报里,打扮得像个洋娃娃一样挨着皮特站在防卫部的大旗下,她也没像现在这样无j-i,ng打采。
“你想要我救你出去吗?”杰克问。
他看到她眼中燃起了一丝希望,便想把她从包裹的白被里扶起来,但是瑞秋按住了他的手。她的手指就像蛇皮一般冰冷。
“你想就这样把我抬出去是不可能的,杰克。”
“怎么?你是胖到我抬不动了?”
“把这破被子掀开。”
他突然不敢照她的话做了,瞬间闻到了床上的血腥和腐朽的气味。他抓住毛绒绒的毛毯和柔软的被子掀起来。
他看到一柄金色的杆子穿透了瑞秋的肚子,杆身把她赤裸的身体像展示蝴蝶标本一样钉在床上。连暴君都不会如此残忍地虐待法师。
“谁干的?”杰克几乎连字都咬不清了,手不停地抖,仿佛抓住的被褥带了电。
“别犯傻,”瑞秋警告了他一句。
“皮特?”他一看到这个金杆就知道了,但他还是不敢相信,因为皮特是他们的伙伴。他是个丧心病狂的变态没错,但他和他们拥有共同的身份。
“他是防卫部的,很快就会知道你来了,”瑞秋说。“你答应过我一件事,一定要遵守承诺。”
“不。”杰克放下被子,往后退。
十六年过去了,他仍然知道她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当时他俩都刚被悬赏通缉,赏金标成红色的数字印在杰克笑得一脸嚣张的模糊照片下面。
“我没答应,”杰克,“从来没有。”
“不管你当时有多醉,法师之间的承诺就是契约。别浪费我的生命掉眼泪了,你要振作起来,让那个畜生为他做的事付出代价——为我和其他人报仇。”她没往下说,只是直勾勾地盯着杰克的眼睛。
“他也这么对比多尔了?”
杰克可以听到外面的走廊上开门的警报声,随后,军靴沉重地踏在大理石地上的声音,也远远地传了过来。
一群带着机关枪的人正列队而来,要他的命。这种声音早就印在了他的脑海里,无比熟悉,他之前已经经历过几百次这样的场景了。
但比多尔的死是一道新鲜又深刻的伤口,血淋淋地张着,疼得不行。
他早就知道比多尔是被人杀死的。他怪罪过其他的部长,别的什么恶贯满盈的人。但他从未想过这一切都是皮特主导的。是他把比多尔让给了皮特,回归他过去在骨刺岩的生活,因为他不想看到他俩在他面前恩爱缠绵的景象。
瑞秋伸出手,用骨瘦如柴的手指攥住杰克的手腕。
“他想侵吞我的灵能,艾米丽亚的灵能,和我们所有人的灵能。但是我不会放弃属于我的东西,输给谁都不能输给那种畜生。”瑞秋安静了一会儿,因突然穿透身体的疼痛而战栗。她黑色的双目变得s-hi润,但她直勾勾的眼神毫不动摇。她身上的痛苦和愤怒紧紧地抓着杰克。“他下一个要杀的就是你。你要答应我,去把象牙铳挖出来……”
“都埋在地下十年了,可能早就烂了……”
“答应我,杰克,”瑞秋咬牙说。
他感觉她的手正在努力抓他的手臂。曾经的她一招就可以让他灰飞烟灭,现在她就像一个孩子一样可怜地拽着他。
“我答应你。”杰克让步了。就算他到时候只能挖出一堆破石头,他也得为她走一趟,因为他一开始没能阻止这一系列悲剧。
“你要让他付出代价,一定要。”一滴泪滑出她的眼角,落到她的脸侧。
“对,他会的。”他不禁伸出手抹去她脸上的泪。
“别一副可怜我的样子,杰克。”瑞秋嫌弃地对他说。“起码现在不行。”
“我永远不会可怜你。”杰克收回手。
“那就别磨蹭了,你说过的,如果有一天我‘收’了那暴君的一分钱,你都会负责杀了我,现在就是你下手的时候。我一直留着几个古王座的钱币,就等着今天用呢。”她张开右手,杰克看到了三枚印着暴君王冠的铜币。“动手吧,斯威夫特!”
“不要。”
但他拒绝也没用。她把他区区的酒后戏言,制成了契约。
炙热的光亮与烈火听从召唤从风卷云涌的天际迸出,迫不及待地涌进杰克的身体,仿佛分外思念这位十年不见的法师。光与火穿透他的骨骼与肌r_ou_,唤醒他全身每一根经络。啊,这一刻就像高潮一样绚烂,所有的光都从他身体里倾泻而出,电和火浇灌了整个房间,遍地的光芒点燃了墙壁。
然后一切都结束了,周围只剩下化成灰的瑞秋和三枚熔化的铜币。
一个新的红色烧痕在杰克的手背绽放,蔓延到他的手肘。警报器惊慌地尖叫起来,响彻整个疗养中心。等武装警卫开枪s,he门时,杰克早就跳出了破碎的窗口。
他们还没来得赶到窗台阻止他,他就蹦了下去。
* * *
在最新的那部彩色电影里,饰演杰克的面瘫年轻演员在五彩缤纷的云彩背景前自由自在地飞着。这部电影也把他和瑞秋拍成了最好的朋友,结伴从少管所出逃。当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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