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林儿想做的事情的确很危险,但却是他主动请缨要做的事情。如果这时候韩山童反对,难免会落得个只为自家儿子担心的名声,在这个节骨眼上,可是很不利于服众的事情。
韩山童无奈,只好点头同意韩林儿的行动,只说了句:“小心。”
韩林儿所谓计划并没有什么高深之处,正如他所说,江湖人,就得用江湖办法,而江湖办法,从来都是这么的简单粗暴。
当天夜晚,韩林儿换上久违的夜行衣,趁着夜色,独自一人潜到了颍州城城墙下。今夜的月光很暗,夜色很浓,韩林儿甚至看不清城墙顶处在何处。他身上特别打造的铁钩,铁钩下连着足够长的绳子。韩林儿只凭着感觉,抓着铁钩用尽全力往上甩。但由于目光所及有限,好几次都没有成功。几经摸索,他才终于慢慢掌握了力道,铁钩终于勾上了城墙墙沿。韩林儿紧了紧绳子,就这么顺着绳子慢慢的往上爬。
由于夜色,韩林儿看不见城墙顶,但同样,城墙上巡逻的元军也同样看不见下面的韩林儿。韩林儿一身功夫丝毫不会弱于李寻龙一手调教出来的朱重八,所以爬个城墙还是没多大问题的。不一会儿功夫,借着淡淡的月光,已经能隐约看得见终点了。可不远处,几道火光同样出现在韩林儿的视线中,那是巡逻的守军。韩林儿不敢妄动,就这么在城墙上吊着,等巡逻守军走过了,才迅速爬上城墙。
城墙之上没有遮挡身形的地方,而巡逻守军却是一波接着一波。韩林儿没有停顿片刻,与其让巡逻守军发现他,不如先发制人。韩林儿当机立断,悄悄往前潜行,追上了之前那波守军。
现在是特别备战时期,即便是巡逻守军,也不敢在巡逻的时候互相交谈,一个个目不斜视,却正好为韩林儿提供了便利。韩林儿欠身向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掩住最后一位巡逻守军的鼻息,将其轻轻抬起,原地不动,很快,这伙守军就走远了。韩林儿手中这家伙在刚被制住的时候就奋力挣扎,也就是韩林儿这等身手,在捂住鼻息让其发不出声的同时就将其抬离地面,这才没有被他弄出声响来。
韩林儿看巡逻守军都走远了,这才一个掌刀下去将其砸晕,把这人的军服脱下来自己换上,然后把自己的衣服扔下城墙,大摇大摆的往城门方向前去。
从城墙处有一处阶梯直通城门,这里的守卫也是最森严的。二十四个人,十二个时辰不停歇的守在此处。当然,不可能是固定的二十四个人,毕竟十二个时辰站着一动不动,没人能受得了啊。城门处守军和城墙上巡逻守军是联动的,每三个时辰换一班。但即使如此,连续站着一动不动三个时辰那也有够难受的,所以对于所有的守军来说,最不愿做的,恐怕就是守城门了。
韩林儿大摇大摆的来到城门处,找到此处的管事,苦着脸说:“大人,将军叫我来换班。”
这位管事惊讶道:“为什么?这还没到换班时间啊。”
韩林儿的脸色顿时像个苦瓜:“大人你快别问了,我今天算是倒了大霉了。刚刚换下来巡逻不久就碰见将军来查岗,我也是活该,尿急憋不住,躲在墙根撒了泡尿就被将军给抓了个现行。这不,我这腿还麻着呢,又得回这儿站三个时辰。”
那管事听完哈哈大笑,揶揄道:“你小子确实是够倒霉的啊。可将军的命令我也不敢违背,你跟我来吧。”
管事带着韩林儿来到守城门的地方,然后随手点了个守军,笑道:“好运的家伙,你可以现在就去巡逻了。”
被点到的那人一脸惊喜,甚至还有点不敢相信,指着自己问:“我?”
管事正色道:“本大人还和你开玩笑不成?”
那守军赶忙点头,在众人羡嫉的目光中欢喜地与韩林儿完成了交班。
韩林儿站在城门前观察着。巨大的城门由一根巨木拴住,非常人所能撼动。然而城门得常开常关,就必定另有机关。经过韩林儿的观察,他发现城门边上有一根铁链,铁链延伸到墙体之内,但看起来似乎可以拉动。他又注意到,拴住城门的那根巨木也连接着一根铁链。韩林儿顿时精神一震,恐怕这铁链就是打开城门的关键了。巨木非人力所能起,但可借齿轮之功撼之。这铁链伸入墙体的部分,恐怕就连接着大量的齿轮。
想清楚这一点,韩林儿不再迟疑,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把短剑。他突然作惊恐状,跑到城门中央前,望着底下喊道:“这是什么东西。”
二十三个守军见韩林儿满面惊恐,又好像发现了什么东西,不敢怠慢,急忙围住韩林儿问道:“什么东西?”
韩林儿见二十三人尽皆围了上来,手中短剑扬起,瞬间血光四溅,二十三个壮汉,在没有丝毫戒备的情况下,被韩林儿的一把短剑同时抹了脖子。
城门处的管事见守军出现骚乱,赶紧的赶了过来查看情况。待得他走近,正好看见血光四溅的一幕。管事大感不妙,就想从怀中掏出信号烟花警示其他守军,可他的手刚刚伸入怀中,就看见一个满脸是血的守军手中握着短剑,像是地府前来收魂的无常。管事最终停下了动作,那已经触碰到信号烟花的右手一动不动。并不是他不想动,而是颈间被撕开的那个鲜红的口子和喷洒而出滚烫的鲜血将他全身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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