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拿眼斜斜看他,也不知道想到什么,吹了个口哨。
赵乐君可不想听两人吵架,先问起事情是否顺利。
魏冲回道:“陈后和陈家这些年也得罪不少人,特别是世家,因为武将采矿一事都记恨在心,等着陈国丈落难好接替位置的也不少。我着人暗中发散帝王想要更多战马的消息,已经有两家有想法,太子那里也已经知会,只等明日早朝议和,我们的人牵头提一嘴,势必有人紧跟。”
关系到自身利益的事情,他们当然要心动,何况陈家如今也算墙倒众人推。
楚弈在边上听了个大概,明白赵乐君是准备对陈家有仇报仇了,余光扫了眼她精致的侧颜,没有插话。
“辛苦了,那就等明日情况。”她微微一笑,魏冲也朝她咧嘴笑,“你我之间还要客气?我魏冲为公主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一句话让楚弈当即就黑了脸。明明是表忠心的,可在魏冲那盯着她看的神态中流露出一股旖旎的味道。
他隐忍着,魏冲奔波一夜半日,却是也累了。说罢站起来,朝赵乐君一揖礼要回去补眠。
赵乐君不知不觉松一口气,起码两人没有再跟斗鸡似的。
哪知魏冲突然朝楚弈道:“楚将军裤子上的图案很别致。”
她一愣,低头就看到是楚弈的袍子露了半边,正好露出个龟壳的图样来。
楚弈瞪圆了眼,魏冲不待他暴怒,已经大笑着扬长而去,留他只能咬牙切齿盯着赵乐君看。
赵乐君抿着唇角,拼命忍着发笑的冲动。
近傍晚时分,赵乐君梳妆打扮,准备进宫赴宴。
到了这个时候,她总算明白楚弈赖在府里何故,只等着跟她一块出门,好成双成对地出现在众人跟前。
虽然气恼他早间在金銮殿上信口胡来,可总不能真让他欺的君成了事实。
赵乐君觉得自己就是操心的命。
楚弈就骑马护在她的车驾侧,高大的身影和霞光投落在纱帘上。她眸光流转,从轻轻飘动纱帘间看向那鲜衣怒马的青年,脑海里浮现出他在战场上的英姿。
金戈铁马,英雄如今就在眼前。
她眼底闪过笑意。
晚风徐徐而来,化作撩起那片纱的手,佳人临窗抿唇而笑。楚弈侧头,便见到她皎若明月,灼如芙蕖,眉角眼梢的笑意将他心弦撩起一片涟漪。层层叠叠,叫人为之失神。
两人目光不期而遇,她眸光闪了闪,拿手压住扬起的纱帘,只给他留下一片让人神往的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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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宫中有盛宴,后宫有资格参加的当属陈皇后。
她把儿子早早喊到身边,几番交代在一会宴会上,要他多给帝王说讨喜话。
十二岁的小少年听多了,不耐烦的冷着脸。心里想,他说再多好话,父皇也不会把太子之位给他,又冷眼看还在紧张选头饰的母后,觉得这些都是无用功罢了。
陈皇后好不容易选定一只垂珠凤步摇,插入发中,对着铜镜左看右看,总算是满意一些。
胡女之美她已有耳闻,她是赵国皇后,今日如何都不能被那不开化的野蛮胡女给比了下去。
一切准备妥当,陈皇后看看时辰,差不多可以到帝王宫中,可以跟帝王再同行入席。
她的心腹内侍却是跑得一头汗从外头进来,连问安都顾不上,喊了声娘娘,就在她耳边开始嘀嘀咕咕。
陈皇后开始神色凝重,渐渐却是震惊,猛地看向还喘气的内侍:“可真?居然还在上郡发生过这样的事情?”
“千真万确,这可是那胡女公主和她兄长时吵架说出来的,当时那二王子也是气极了,没有压住音量,被我们的人听得真真的!”
陈皇后表情再度几变,突然冷冷一笑。
“好个胡人公主,居然敢做下这样的龌龊事!”可算是给她抓到把柄了。
原本她还想着怎么把这个棘手的人给推出去,怕她再分了自己已经岌岌可危的恩宠,如今对方倒是先把小辫子递到她手中来了!
她本就收到消息,胡人的二皇子准备今晚顺势要把妹妹献给帝王,好让明日朝议顺。帝王那好色的性子,肯定是要顺势而为的。
她还焦急怎么搅和了这件事情,如今……陈皇后想得出神,那日陈家的谋士送来的信上内容一遍一遍在脑海里闪过。
他们不能叫赵乐君再嫁给如今势大的楚弈,这样太子的位置只会更加稳固,所以他们现在最要紧的,应该是先让赵乐君失了势,或者是拉拢楚弈。
可拉拢一事,不是一时半会能够成功的,那自然最好的办法就是,让楚弈失势!
胡人公主在上郡做下的事,简直像是为她而阻力的。是所谓的瞌睡遇到枕头,正是时候。
陈皇后当即低声又跟内侍吩咐什么,说到最后,一个一石二鸟之计就闪现在心头,让她眼底都有着奇异的光。
帝王今夜如果想要幸那胡人公主,恐怕还会准备神仙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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