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阮红还有雷犀的关系,变得比之前更加亲密了许多。
八年后的司幽,坐在国公府的雕花木床上,看着眼前这个教养了自己八年的养父,平缓而低沉的声音如同冬日里的温水般柔软:“任何时候,我都不可能看着浮绝出事而置之不顾,这是我从小到大,刻在骨子里的信念。”
司昀在听了这个故事之后,在听到这一句话之后,什么都没有说,只是静默了许久,接着允自起身,看似镇定地离开了她的房间。司幽以为他生了气,气她将这样重要的事情瞒着他,自己觉得理亏,一时也不敢再多做言语,便只看了他的背影,由着他走了。
但是离开之后的司昀,此时此刻的心情,却并不是简简单单的“生气”可以解释的。
她来自昊暄国,他一早就知道;她在龙舟会上出手帮助浮绝,他就隐约猜到他们是认识的;她瞒着这些过往,瞒了就瞒了,这些过去了的故事,任何时候说都不晚。
可是有一件事情,司昀确确实实是晚了,那就是在司幽最痛苦最需要救赎的时候,他没有遇见她。诚然,司昀自认,如果司幽四岁那年认识的人是他不是浮绝,他绝不会比浮绝做得差,然而,又正因为不是他,所以,在司幽的心里,这中原的八年只是锦上添花,就算没有被他收养,她一样可以在中原生存下去,只是过得没有这么好。但若当年没有浮绝,司幽也许,根本没有机会成为一个,人。
夜晚的国公府烛光透亮,初夏的空气微微开始有些闷热,司昀心里压着一块石头,就更加喘不过气来,这么多年头一次,他那么深刻地感觉到挫败,可能更深层的,是难以捕捉的伤心。
悠悠芳草,顾盼熠熠。司昀想起第一次见到司幽,在前一日的晚上才厮杀过的战场上,片片白骨之中,那个已经隐隐出落得有个少女模样的女孩儿,纵然一身狼狈,也让司昀一瞬间,闪过了这样一句形容词。那会儿,他就觉得她很合眼缘,于是破天荒的收起了自己的谨慎和多疑,忽视她所有的隐瞒和秘密,将她认作义女,也是极尽疼爱。
司昀不像浮绝那么通透,有的事情,他感悟到得晚的多,他一直把自己对司幽的喜爱,当做正常的父女之情,或者再退一步,也是正常的,与其他弟子无二的师徒之情,只是更偏爱了这孩子一些,可是那年司幽十六岁,皇上私下找了他,提出要给她物色夫君,一瞬间,司昀心里蔓延出来的抵触,才让他正视了自己的感情。
从此往后的四年,他比以前更加疼爱司幽,却也比以前更加小心翼翼。她平日里虽然活泼开朗,偶尔也有些调皮坦率,即便这些特质总是稍稍一显露就被刻意收敛了,却至少对着任何人都能报以笑颜,与府上的兄弟姐妹们相处也算得上融洽,唯独是,对男女之事,她是全然的不曾上心,很多事情她好像懂,又好像不懂,他摸不准她的心思,因而总是害怕再靠近一些,就会把她吓走。
现在想想,自己那么谨慎是为了什么呢?其实他从来,没有真的了解过她。
“哟,国公大人。”带着满心的思虑,漫无目的走到花园中的司昀,听到凉亭里传来叫他的声音,循声望去,原是浮绝坐在亭中,摆了一局棋,正在与自己博弈,既见他,也就顺势打了个招呼:“我以为只有我大半夜睡不着觉,看来国公大人也是如此。如何,来一局?”
浮绝说着指了指自己面前的棋盘,司昀不做推辞,强打了精神往凉亭里走:“浮绝先生身体大好了?今日还听府里的大夫们说,先生的身体还不能下床。”
浮绝把棋盘上的棋子一个一个收好放回棋盒中:“哪有那么夸张,只是流失了一点灵力,虽然木刺遍布全身,都不过是皮外伤,要说动作大了还有些疼,但也,没有大碍了。”
“还是要小心调养。”司昀知道个中滋味远不是他说得这般轻描淡写,沉煦就还躺在床上休养,不能自如活动,自然,浮绝等人修为深厚,好得快一些也是情理之中,于是他慢悠悠地拈起一颗黑子落在棋盘上,无意在此多做纠缠:“怎么不见城傅先生和阮红姑娘?连小森也未曾随侍在侧?”
浮绝落子的动作也很沉稳:“小森是封印师,在官职上算我的同僚,而不是我的仆从,日常调理了我们几个的伤势就是她自己的时间了,我管不到她。至于说城傅和阮红嘛……”半仰着头,想起那两个人的光景,他的语气就懒了下来:“总是需要点私人时间的。”
司昀点头:“这般看来,三位的身体确然是没有大碍了。”
浮绝不曾接话,两人便静静地下了会儿棋,忽而司昀停下手里的动作,端视棋局片刻,竟是忍不住赞叹了一声:“浮绝先生棋艺不错啊。”
“嗯,城傅的棋艺更不错,我下棋没有赢过他。”
“相比起来,阿幽的棋艺就差的太远了,哪里像是先生教出来的。”
正要落子的手顿在了半空中,但也只是一瞬,浮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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