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他们面前。马夫与众人见过礼,莫离挥了挥手他就自行下去了,倒是司幽就在眼前杵着,他们见了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看着她,一个个脸色各异,最终还是沉煦第一个过来拉住了她的手,语出关心:“你可算是回来了,这大热天的,你的手怎么还有些凉?是不是身子还是没恢复好?”
“还是大师姐最疼我。”司幽嘻嘻一笑,撒娇般问:“我的芝麻菓子呢?”
“早就做好了,我让铃铛去厨房给你拿。”
沉煦说着便走开去找铃铛。这时司昀已经放下了手里的书,慢慢走到了弟子们的旁边,一双眼睛看向司幽,多的是复杂、疑惑和欣喜:“你回来了。”
他的声音竟然透出来一丝颤抖,莫离微惊,转头去看时,发现他虽然极力掩饰,可终究透出了两分紧张,或者说,是激动。
司幽笑着走到司昀面前,俏皮地反问他:“那不然呢?我只是没有马车走得慢一些,义父以为我不回来了吗?”然后允自笑出了声:“不是说了要回来吃芝麻菓子么?”
听到这个话,几个弟子才终于放下心,这个小师妹做事还是有章法的,到底师傅没有白疼她。
这样的场合并不需要这么多的人,雪析给其他人递了个眼色,然后与司昀恭敬作揖:“师傅,我们先下去了。”
司昀没有回答,他们便当是他答应了,纷纷退走。等到偌大的前厅只剩了他们二人,司昀按捺住心里的期待,低低地问:“为什么不走?”
司幽始终保持着微笑,此刻半低着头,说:“义父教养了我八年,难道我就白白承了这份恩情,然后理所当然地走掉么?”
司昀神色一凛,语气中有些微的压抑:“你留下……是为了与我两清?”
“断然不是这个意思!”司幽立刻否认,司昀的脸色才缓和了些,过了会儿,又听到她压低了声音:“皇上如今对义父是愈发地防备了,若我再一走,皇上借此随便给义父安个罪名,国公府上下都要遭殃。退一万步说,义父已经做好了应对之策,但我在义父的庇护下八年,临要走的的时候,难道还要义父为我鞍前马后吗?”
这番话说得不无道理,司昀决定放她走的时候,就知道了她说的这些后果。可是听了半天,他觉得她还是要两清的意思,心里不由得开始有些慌乱,努力地调整了心态之后,他终于清晰地认识到了这个现实——
若是解决了皇上与国公府的问题,她就会放心地走了。
念头一闪过,司昀蓦地就背过身去,司幽见到这个动作愣了一愣,不知道是说错了哪一句让他不高兴了。
回来的路上她还认真想了很久的措辞,就是知道司昀会觉得她要跟他两清,所以一直很头疼该怎么表达自己的意思。现在看来,好像并没有什么用,他已经认定了她是想与他撇清关系。
“义父?”
试探性地叫了一声,司昀只是闭上眼睛调整着呼吸,没有应她。过了许久,等他觉得自己可以不那么激动的时候,才用平缓下来的语气说:“芝麻菓子大概已经送到你房里了,你回去吃了早点睡下吧。”
司幽从来不会跟司昀硬碰硬,既然司昀让她走,她觉得自己最好还是听话。于是浅浅的行了个礼便告退了,他默默看着她的背影,饶是人都走远了也没有收回视线,而心里蔓延出来的挫败更加深了许多。
第18章 两清
这一日铃铛坐在房间外的走廊上,和几个侍女凑在一堆儿做女红,不时地看一眼房间里午睡的司幽,然后默默地出神。
自从那天国公将她们几个刻意调走,到当晚小姐回来,国公府的日子好像没变,又好像哪里变了。
说没变,国公依然是,忙过了手头的事情,就偶尔抽空过来坐一坐;说变了,小姐近日总是提出要外出为国公办事的请求,以前遇到人手不够的时候,国公还能想起让小姐分担一二,如今,却是分毫都不再让她沾惹,过去小姐尽心贯通的朝政之道一下子都失去了用处,两个人处在一块儿也不似以前那般融洽了,好像国公有了心事,小姐也有了心事。
除了不让小姐触碰公事,这两个月来,宫里有点什么宴会国公也不带小姐去了,好在自家小姐从来不在意这些,但是自己当贴身丫头的,总也能感觉到一丝不对劲。就比如今天,皇宫里有中秋晚宴,听九小姐说,圣旨里明明说了要小姐一同出席,但国公并没有派人过来通知,自己一个人就早早地进了宫。
铃铛抬头,午后的阳光强烈到让她睁不开眼,蔚蓝色的天空上偶尔有风吹过两片薄云,分明是这么好的天气,却让她忍不住轻轻叹息。
允自出神的空荡,午睡的司幽已经起床伸了个懒腰,铃铛赶紧和其他侍女放下女红进去屋里帮忙穿衣泡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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