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过素宁之后,霍去病努力压制住自己惆怅伤感的心绪,策马回到营中,刚进辕门,就看到赵破奴迎了上来。
“你有什么事?”
赵破奴行了军礼,“回禀将军,属下从军十来年了,在各军中都有不少熟人,这些天里,不断有人来请我喝酒,”
“给你庆功,有什么可汇报的。”
赵破奴笑着说道,“那些人不是专为给我庆功,其实很多人是想托我探听,有没有可能调到骠骑将军麾下来。这次咱们的打法早就传开了,很多人都说,霍将军这才是会打仗!跟着霍将军打才有出息!”
正如赵破奴所说,河西这一战给汉军全军上下带了极大的震动。出兵之前,这场战役是没有人看好的,甚至没有一个宿将愿意领兵!谁不知道这一战将是异常的艰苦和残酷?
然而大家却看到了,骠骑将军远离辎重,取食于敌,转战敌境一千六百里,六天迫降五国,这是怎样的勇气与胆略!怎能不让人心服口服?更有皋兰山下,顽强勇猛,奋不顾身,一举击溃九倍之敌,彻底打出了汉军的军风军威!这又怎能不让人热血沸腾?
因此从河西一战之后,霍去病和他的骠骑军,已经一跃成为了汉军尚武精神的化身,成为了全军的偶像和荣耀!真正的军人往往愿意为了荣誉而献身,所以说,会有这么多的热血军人愿意跟从骠骑将军,其实一点都不难理解。
此刻听完了赵破奴的汇报,霍去病微微点了点头,“好,你安排一下,这些人我都见见。想跟着我,还得看他们自己有没有本事!”
“是!”赵破奴看了一眼这位比自己年轻十来岁的主将,觉得他好像心情很沉重,不过这也难说,因为霍去病在军中素来严肃,除了蹴鞠,其他时候不太容易看到他露出笑容的样子。
此时霍去病已往前走去,只听到他对传令兵说道,“传我命令,即日起所有人收假归队!”
赵破奴不由得一楞,却又听到霍去病对自己说道,“赵破奴记着,叫上所有的校尉,三天之后跟我去北军挑兵!”
三天之后,北军大营,骠骑将军要来挑兵的消息已经传开了。这几天,北军的校尉们已经按照大将军卫青的要求,把身体强壮、骑术优良的兵士挑了出来。此时这些兵士已经列队整齐,但不知骠骑将军自己还要怎么挑法。
只见霍去病骑马来到一个足有两三千人的方阵之前,默默地打量了一下士兵。带队的校尉等着他发话,却见他只是一抬手,遥遥指向远处。众人顺着他的手势望过去,方才注意到远处有一匹战马,马背上立着一个旗手,旗手执着一面红边黑底的旗帜,旗子兀自在风中掀动着。
“我的问题是,”霍去病开口了,“这面旗帜离我有多远?是二百丈还是二百五十丈?说二百丈的往右边站,说二百五十丈的往左边站。”
汉代的一丈相当于今天的2.3米,这个问题相当于在问旗帜离得是四百多米还是五百多米。此刻只要看向兵士们脸上的神色,就知道所有人都不明白骠骑将军的用意,只是军规严明,此时决不可能交头接耳、更不可能议论纷纷。但是骠骑将军的这个命令毕竟是非常明确、非常好执行的,兵士们犹豫了片刻,纷纷行动起来了。虽然不能出声,但是没过多一会儿,人群已经分成左右两个阵列。
霍去病朝身后的仆多点点头,带着其他手下驰向下一个方阵。仆多对带队的校尉低声说道,“站右边的人,骠骑将军要了!”
作为一个深刻理解了旋刀精髓的老部下,仆多知道,弩箭对于旋刀来说非常重要。按理说,弩比弓要容易,因为弩兵在把弦挂好后,有足够的时间从容瞄准,而弓兵是一边张弦一边瞄准,难度就要高得多了。所以,培养一个弓兵可能需要一两年时间,而训练弩兵的话,几个月足矣。但是,旋刀纵队的弩兵并不是一般的弩兵,他们还有额外的要求。
旋刀冲锋的速度极快,所以士兵首先得骑术过硬,能时刻跟得上队形,再就是要有很好的距离感。因为既然推进速度很快,所以每个士兵与敌人的距离时刻都在变化,这时候若是距离感不好,几箭之后误伤前方战友的风险就会增大了。但这种眼力是很难在短期内训练出来的,每个人肉眼判断距离的能力,几乎是天生的,所以霍去病挑的就是这个。
此时眼前这队骑兵已经不似方才那么安静,因为已经知道了结果,刚才那些站在右侧的,不禁面有得意之色,而那些因为站在左侧而没有被挑中的,则不免纷纷唉声叹气。
不料仆多却大声说道,“左边的弟兄们不要垂头丧气,还有机会!”
众兵士一听,立刻安静了下来。
这时仆多朗声说道,“所有的左撇子,或者双手都能使军刀的人,站出来,骠骑将军要了!”
虽然大多数人并不理解为什么要左撇子,但只要想一想旋刀的队形就很好明白了。因为旋刀纵队是左右两刃同时接敌,所以最左侧这一列,如果是左撇子的话就会方便很多。至于他们的距离感不好嘛,没问题,到时候不让他们放箭就是了!
队伍中立刻站出来了上百人。仆多看了看这批人,再次向着左边的队列大声说道,“还有,所有在草原上放牧过牛羊的,站出来!还有通匈奴语或者西羌语的,都站出来,骠骑将军要了!”
这几句话说过,队伍中又欢欣鼓舞的站出来了约有百来人,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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