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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顺在一旁暗暗捣乱,扳着人肩膀的手使力,想要把祝归宁直接拖走。
两辈子来,这是头一次,祝归宁不相信殷山越居然这么容易就受到挑拨,把自己的两只手握在殷山越的手腕上,脸上闪过一丝无措和慌乱,不愿意跟着冯顺走:
“你先,你先听我解释……咱们回家,回家我跟你好好解释,好不好?”
祝归宁乱了阵脚,没了之前撩拨殷山越时的游刃有余,现在整个人空余忙乱惶急,有些无措。
刚刚祝归宁出去之前接到的是他母亲的电话,从那个时候开始,他整个人的情绪就不算太好,如今雪上加霜,被突如其来的变故劈头盖脸地泼了一盆凉水,很是难过。
食堂里面只剩下他们三个人。
殷山越坐在椅子上,祝归宁抓着他的手腕不放,冯顺紧紧贴在祝归宁身边,用力拽着他的肩膀,想要把人从食堂里面拉走。
场面一时间乱成一团。
殷山越强行按下了自己纷杂的思绪,冷眼旁观着这个闹剧。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才堪堪开口,语气森冷:“……够了。”
话音落下,如同休止符一般,将整个混乱不堪的场面叫停,回归原本的寂静。
殷山越不知道祝归宁此时此刻到底是真情流露,亦或者是仍旧在演戏。
他伸出空着的左手,牢牢握住了祝归宁的手腕,以一种不容抗拒的力度,缓慢而坚定地把他的手从自己的小臂上面拉开,眼底一片冰寒:
“你们之间的事,我管不着。”
祝归宁的指尖微微发颤,他再没用力了,任凭着殷山越把自己的手指拉开,甩在一旁。
心下一片茫然。
第十四章
连续一个星期,殷山越都没有在学校里再见过祝归宁。
他不知道那天在自己离开以后,祝归宁跟冯顺之间又发生了什么,只是从那时候开始,自己右手边的座位便一直空了下来,祝归宁也不见人影。
桌椅都是上个暑假才置办的,崭新,干净。桌面底下的抽屉空荡荡,一本属于祝归宁的教科书都没留下,和它们的主人一起人间蒸发。
殷山越第一次没在上数学课的时候睡觉。而是直勾勾地盯着祝归宁的空抽屉,坐在角落里走神。
祝归宁当时坐在他家客厅里的地毯上的场景还历历在目,殷山越根本不用费多少力气,就能把当时的画面在脑子里面勾勒出来,分毫毕现。
冯顺之前说的那些话和照片对他的冲击力比想象之中大,殷山越发现他很难说服自己不去怀疑,那个时候祝归宁所表现出来的失落和楚楚可怜,是否仍旧是在撒谎演戏。
就算是课本全部放在学校里又怎样,他和冯顺冯利假如真是那样的关系,总归不会再扔掉他的课本。
殷山越心里憋屈得不行,趁着课间没老师监管,拎了校服外套就往天台上面走……还没走几步又想起来自己还放在祝归宁那儿的运动服外套。
一时间心情混乱又抑郁,皱着眉头,转身下楼的步子蹬得又重又急。
……*!
***
两个人再一次见面,已经是第二周的周五下午,整所中学的学生都开始放假的时候了。
今天胖子有事脱不开身,不能过来送货,殷山越只能自己去胖子的仓库拉货。
殷山越下课回家,从楼房后面的空地骑出来一辆没顶的二手电动三轮,发动机的噪声巨大,在马路上突突突地往前跑,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一辆拖拉机。
灵海不大,整个县城被一条主干道横穿联通,其余旁支土路由此延伸。主干道上面有条斑马线,殷山越运气不好,脚底下的三轮车突突到红绿灯前面的时候刚巧碰上黄灯闪烁,不一会就变成了红色。
殷山越踩了一脚刹车,把破三轮停在斑马线前面,等着红绿灯读秒。
也就是二三十秒的功夫,殷山越嘴里面嚼着块口香糖,正盯着远处的某一点放空,冷不丁的就在十字路口的斜前方看见了一个熟悉的人影。
一个星期没见,祝归宁的头发长长了一丁点儿,柔顺地贴在鬓角处。
低着头,薄唇抿起来,脸色郁郁,手里面提着一塑料袋的垃圾食品,身上穿着过于宽大的短袖t恤,塑料拖鞋好像断了一根带子,挂在白皙的脚面上半掉不掉的,一个人慢吞吞地往家里小区的方向走。
那件奶白色的t恤殷山越见过,上面印着一串他看不懂的英文单词,挂在小狐狸精的身上空荡荡的。当时祝归宁没穿裤子,露出来底下一双白而修长的腿……今天倒是穿了条很有热带风情的花裤衩,蓝绿色的,长度足够遮到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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