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的男同学。
殷山越远远望着铜绿色的门,脸色阴沉,似乎是想起来什么不太好的回忆,但到底没有拒绝。
隔壁班倒是很快凑齐人了,主动站出来了四个,里面有个同学尤其积极,举着手往上蹦,生怕老师看不见似的。得到应允以后便欢天喜地地跟在殷山越后面,两个人并肩朝着器材室的方向走去。
祝归宁站在人群后面,皱起眉头,趁着老师不注意离开了队伍,不动声色地跟在他们后面。
器材室很窄,无法同时容纳七八个青春期的小伙子,所以大家一般都是在门口排队,轮流进去拿东西。
前面还有几个同样上体育课的别的班过来搬运动器材的同学,殷山越和那个很积极的小兄弟不是很着急,于是等在不远处,站在树荫底下聊天。
祝归宁跟他们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顺着风,刚好能听到说话的声音。
殷山越话少,声音又低沉,所以大多数时候,祝归宁都只能隐约听见那个陌生的男孩子在说些什么。
男孩的声音跟他整个人很相配,元气满满,十分明亮:“……咱们得给那帮孙子点教训,不然他们还真不知道天高地厚。”
“嗯,是同一拨人……这是第三次了,都说事不过三,警告这么些回,苦头也吃了不少,还是不到黄河心不死。”
“成,我会让兄弟们注意点的,但是老大, 到时候你一定要来啊!上一回你就没来,我差点被他们欺负惨了。”
祝归宁有一耳朵没一耳朵地听了几句,捕捉到最后那句话的告状的口吻,不知道是不是他神经过敏,祝归宁总觉得里面还带着丁点儿撒娇的味道,让人听着心里很不舒服。
大概是殷山越开口安抚了几句,那男孩的声音很快便从一开始的激动平静了下来,动静小了不少。
于是祝归宁便彻底听不到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男孩子有说有笑的,走在殷山越右手边,两个人一同走进了器材室。殷山越进门前,还伸手拍了拍男孩的肩膀,像是鼓励似的,开口说了点什么。
祝归宁躲在一颗榕树后面,眼神暗了暗。没在多考虑一些什么便从树后走出来,快步跟了进去。
器材室里面只有一盏灯,教务处为了省电,白天都不允许开灯。一开门,就是扑面而来的阴凉气,带着点干燥的霉味,往人的鼻孔里钻。
器材室是个五米见方的小房间,中间间隔着放置了三个储物柜,最里面才是登记借还记录用的小书桌。想要把体育老师要求的器材找齐不太容易,颇废一点功夫。
祝归宁进了门以后就不再走动了,安静地靠着门框,抱着自己的小臂,等两个人拿好了器材以后出来。
里面的人动作不慢,大约过了三五分钟,原本消失的脚步声重新响起,朝门口走来。
少年走在殷山越的斜前方,怀里抱着三个明黄色的排球,冷不丁地抬起头,被门神似的祝归宁吓了一大跳,脸上露出一个惊惧的表情。
他收回脚步,紧了紧怀里面的排球,十分警惕:“……你是谁?”
祝归宁直到这时候才看清楚少年的正脸。
对方身上穿的短袖的校服t恤,胸口前的口袋上用灰色的丝线绣了“阮一星”三个小字,五官精致,眉眼之间带着些他们那类人才有的野性。眼尾有一点点上挑,很精神,小麦色的皮肤,往右耳耳垂上面打了三个石榴红颜色耳钉。
总之,跟自己是不一样的类型。
祝归宁没理他,视线越过阮一星,直直地往殷山越那边投过去,没头没脑地问了句:“又约架?”一边说一边往器材室里走,站定在两个人面前,脊背很直,像一颗挺拔的松。
阮一星不认识祝归宁,但他对这个陌生人的第一印象居然很不错……可惜脑子不太好使。
阮一星听到了对方的话,小小地哼了一声, 有些不服气:“你凭什么管我们老大?”
祝归宁原本是在看殷山越,如今听到了阮一星的抱怨,很快就把注意力转移到了少年的身上,脸上看不出喜怒。
阮一星被他盯得心里有些发毛,抱紧了怀里面的三颗排球,嘴硬:“我,我有说错什么吗?”
不等祝归宁回答,殷山越反倒是先开口了,他挡在阮一星身前,表现出来一点点保护的姿态:“你来这里做什么?”
两个人一起站在自己对面,祝归宁看着他们统一战线的样子,心情不太美丽,连带着语气也变得不稳起来:“你不是答应过我,以后都不去打架了吗?”
殷山越闻言,记起来那天在林荫道上祝归宁跟吕庆说的话,神情微妙。
他把手里的纸皮箱放下,表情很无谓:“我没说过,那是你说的。”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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