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还没回答我的问题,您今日来,到底是所谓何事?”
李连腿长,这轿子毕竟是女官儿做的轿子,两人面对面坐着就有些狭小,之前他一直是把脚放在一边,这时候又不得劲儿,还没答她的话,先换了个姿势翘着二郎腿,也不知是故意还是无意,膝盖又重重地磕了下云棠的,他那膝盖硬的很,把她撞的生疼,云棠到底没敢吱声儿,悄悄往一边儿挪了自己的,等着他回答自己。
李连终是摆好了姿势,这才摸了摸下巴,“姚大人,你可不要想多,我今日是找岐州的刺史有事,又想起你该是在家,这才顺便来接你回去,不过你放心,我李连可不是那等胡搅蛮缠之人,既然姚大人看不上我,我也早死了那条心,只不过实在是欣赏姚大人的性子,又不舍得错过了这么一个有趣的人儿,如果旁的关系不能有,姚大人可否愿与李连做个朋友?”
朋友?云棠仔细瞧了瞧对面这人的眉眼,实在是看不出是真是假,堂堂的六皇子,竟然要与自己做朋友?
可如果是假,他还能图自己什么?笼络人心?自己的祖父不过是个岐州的长史,连朝堂都上不了,而自己呢,九品的看门儿小官,他是脑子进了水才来笼络自己,若是还图着之前的念想?自己也把丑陋的一面给他看了,若是他还惦记着自己的这副皮囊,说出大天她也不信……除了这些,他还能图自己什么?
难不成,是真的想和自己交朋友?可自己与他毕竟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与他交朋友,真的靠谱么?
“殿下身边青年才俊如此众多,为何……”
“我说了,是觉得你有趣,那些个死读书的有何意思?就算不去死读书,也爱搞那些骈散诗文,我又不会,还不如跟你聊天儿来的实在。”
“可我……哪里又是实在,不过是有些傻气,连人都看不准,殿下不过是觉得新鲜,等再过两年,我也不过和其他人一样……”
李连笑了,瞧着她说话时候腮边若隐若现的酒窝儿,渐渐的就有些痴迷,忙收回了目光,“你说你外公喜好老庄,说来我也研读了不少,虽不敢说精通,可也算有些造诣,庄子有一句说的好,古之人,外化而内不化,今之人,内化而外不化。”
顿了一顿,又接着说来,“虽说我俩并无太多的交集,可我总有一种预感,你和我是一样的,大概是灵魂上的契合总是容易被感知,我从你的眼神中体会的到……能活于这纷杂的世上,聪明也好,痴傻也好,王公也好,平民也罢,我只求别为别的改变了自己,所以语冰,可愿忽视你我的身份地位,只求在这世上能不必孤身一人,给我一次机会,我们相伴而行?”
语冰?亲密的友人之间才可互称表字……古之人,外化而内不化,这果真也是云棠坚守的东西,他又是如何知道?难道真是因为契合?也不知怎的,她竟有一瞬想要答应,可理智还是将她拉了回来,“殿下,是真的想和我做朋友?”
李连目光点点,嘴角含笑,微微点了点头,“钟期既遇,奏流水以何惭?”
云棠被那冉冉的目光迷惑住了,竟一时忍不住拒绝,等到反应回来自己已经鬼使神差的点了头,这才发现后悔已经晚了,可再去看着那双清澈明朗的眸子,又突然鼓足了勇气,他的一切都比自己更加优越,他这样的人,还能图自己什么呢?做个朋友……倒也好……
李连眯起眼睛笑了,笑的竟有些像个孩子,“语冰,日后就唤我不器罢!君子不器才可语冰语海,看你我二人这表字,都是这般的有缘呢……”
“不器……”
“语冰……”
作者有话要说: 小棠儿啊,亲妈告诉你,千万别信他,其实都是套路……套路……套路……
☆、南山公主
这次云棠回到宫来,得了两个不得了的消息,一个是周司闱到了二十五岁,早就提出了要离宫,现下上面终于同意了,而荣大人作为六个典闱里头最精明能干的,自然就补了上去,此为荣大人升官儿。
第二件事儿,就是子虚他们回来了,与云棠谷夏几乎是前后脚儿,一回来就赶紧找到谷夏,禀告了他们这几日的见闻。
“谷爷,您叫我找到跟蚂蟥有关系的偏门巫术,我到了南诏一路探查,终于找到了南诏副王那一脉。”说话的是甄乌有。
“副王?此事与王室有关?”
“对头,谷爷,咱们到了南诏,先找了几个巫蛊大族,最后锁定了巫蛊世家南诏许氏,这许氏后辈修习巫蛊之术者甚众,却良莠不齐,有修明派正道的,也有修旁门左道的,其中有一脉出了个女人唤许珍,这许珍天资聪颖,却修的旁门左道,不仅是修,还把那害人之术记成了书,大言不惭唤做’许氏毕摩经’,说起她来,也算是许氏一族走偏门儿的鼻祖。”
谷夏嗤笑,“经者,亘古不变之语也,这女人还真是往自己脸上贴金。”
“谁说不是?”乌有又讲,“这‘许氏毕摩经’我还打探了一番,民间对其传说甚广,修歪门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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