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宫里这么久了,朋友也那么多,怎么就唯独对我那么好呢?”
却被荣大人重重点了点额头,“我朋友是多,可真心的没有几个,况且妹妹只有你这么一个,再者说来,这宫里头的人都是人精,唯有我们云棠,聪明一阵儿傻一阵儿的,时不时冒冒傻气,我不时时看着可怎么得了?”
云棠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好好好,若不是荣姐姐时时看着,搞不好我再将大明宫通通给烧了!”
荣大人赶紧捂住这厮的嘴,挤眉弄眼瞧着云棠,“赶紧打住!这话也是能随便说的么?若是叫旁人听到,那可就热闹了!”
又松了手,“就你这性子,还是太浮躁,出宫之后还是少说话,好好跟着丁乐师,你若是能学得他一半的城府,也就够了……”
丁泽……他有城府么?她怎么一点也没看出来,她倒是觉得,那人率性了些,有些像是玄宗时候的诗人,总是那么的跌宕不羁,没有什么能叫他放在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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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过晚饭遛弯儿的工夫,云棠就碰到了李连,他得的消息倒是快,上来就问,“语冰,听说你被那女人派到芙蓉园去了?”
“那女人”说的该就是皇后,李连的母亲是崔贵妃,在宫中也算得势的,却被独孤婧抢了后位,这两伙人该是不对付的。
云棠也没跟他行礼,“也没什么,不过是叫我去帮着采办东西,娘娘入了夏就要去避暑。”
李连甚是不屑,“你和那女人都当我是傻子?你,一个司闱处的,采买什么东西?快告诉我,你们这次出去到底是做什么去?”
云棠实在是不知道怎么扯谎了,只得和李连透露了一些,“殿下,这事是真不可说,你放心,此事对你对崔贵妃都是绝无坏处,此事若是处理妥了,对我们大家来说可都是好处多多。”见李连似是半信半疑,又眨巴眨巴眼睛,“不器,你信我!”
这声“不器”一出,云棠明显感觉到自己心尖儿一颤,倒不是她自己想颤,主要是谷夏,估么着鸡皮疙瘩已掉了一地,实在是忍无可忍,“你们两个,有事说事,别当着我的面这么肉麻,老夫岁数大了,实在是看不得你们年轻人谈情说爱。”
却被云棠喷了回去,“我呸,谁跟他谈情说爱,跟他谈情说爱,还不如跟鬼……”说到一半忽觉不对,忙止住了心中交战,又去搭理李连,“这么晚了,殿下做什么去?”
得了,这称呼又回到了殿下,李连也不去计较,“自然是找你。”
云棠不明所以,“找我?”
李连转了转眼珠儿,“恰巧我母妃过些日子也要去芙蓉园避暑,母妃她又实在讲究,故此派了我这个最懂她的亲生的儿子,前去督促宫人布置……”
瞧着他勾起嘴角的笑意,云棠却只得瞠目结舌,放着那么多专门避暑的行宫不去,怎么都挤到芙蓉园来了?
☆、芙蓉园
长安城大明宫南面的东市上,枣红骏马拉着宫车辘辘经过,直朝着长安城南的芙蓉园去了,这地方天子脚下,宫车经过也没什么稀奇,街边的路人依旧该行路的行路,该叫卖的叫卖,根本就没人朝这边看。
倒是云棠,时不时撩起马车窗帘,朝外看着长安城的风土人情,她统共也没在这城中街市走过几次,第一次是从家里来,没从这走,第二次是回家,只顾着思想心切,根本无暇顾及。
“热闹吧?等过几天我再带你来,只咱们俩,不带别人。”李连瞧着云棠一直朝外探头探脑,估么着她是喜欢,他觉得这是个好机会,一个能讨好云棠的好机会。
他这话明显是故意说的,因着此话一出,马车里的气氛就异常的尴尬,丁泽瞧着那对面坐着的两人,总觉得自己异常的多余,可还是得装作云淡风轻,学着云棠往外面看,什么也没听到似的。
云棠更是尴尬,她本约了丁泽一齐出发,连马车都准备好了,谁知半路杀出了个李连,非要跟他们挤在一个车里,还非要跟她挤在一面,若是能选,她倒情愿挨着丁泽,起码丁泽要比他瘦上一些,再加上人家坐的端正,哪像李连这样……
云棠撇了眼身旁的李连,车座儿本就小,他还要坐的斜斜歪歪,大半个后背都靠在了云棠的身上,两只脚还要搭在对面的座位上,把丁泽也挤到了一边。
云棠撇了撇嘴,瞧瞧人家,那才像贵族的气质,这李连,怎么像个痞子似的?自己那天怎么就答应了他,要和他做朋友?
“殿下,你坐正一点,你看丁先生,你的鞋底子都蹭到人家的袍子了……”可不嘛,丁泽的白袍子上都被李连的靴子蹭上长长一条的黑印,那么爱干净的人,怎么受得了呢?
李连在人家身上蹭了半天的灰儿了,好像这才知道似的,忙把长腿一收,装模作样用爪子上丁泽的腿上蹭了两下,“哎呦呦,这可实在是对不住了,脏了丁大乐师的衣裳。”他要是不蹭倒好,这么一蹭,倒更把灰拍的哪哪都是,也不知是真不懂还是故意的。
瞧着自己的袍子,丁泽实在是忍不下去,一把抓住李连的手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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