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早点休息,你明天再来吧。”
陈星把谢安打发走,时已夜幕低垂,当即吁了口长气,只觉今日甚累,项述也不知道在做什么,打算起身过去看看他,却又懒怠动。不片刻又有人送了晚饭来,陈星草草吃下,便这么睡了。
翌日日上三竿时,管家便来请陈星去用早饭,谢安先自上朝去了。余陈星与项述在厅内对坐,掀开食盒,只见鱼面一碗,小菜若干,充满了江南风味。
“昨夜睡得如何?”陈星朝项述问。
“还行。”项述随口道,似乎经过昨天一番论战之后,对陈星稍客气了些。陈星心想当初我在敕勒川时,天天被你们呼来喝去,可不见你这么维护我帮着我说话……昨天替你把我族人都得罪了,也不见你有什么表示,不过算了。
“你呢?”项述难得地反问了一句。
陈星乐道:“还行,毕竟不用打扫房间,终归清闲快活。”
项述自然听出陈星话里在嘲讽他当初进敕勒川,被当作小厮使唤个没完,还让他每天伺候大单于,如今风水轮流转,大单于也有当客人的一天了。
“这几天横竖闲着无事,”陈星说,“咱们一起好好在建康城里玩玩吧?我带你看看汉人好吃的、好玩的去。”
“不了,你自己玩,既然回了家,就与你师兄、会写漂亮字的族人们多聚聚。”项述认真道,“我决定当打手去,接点活儿,挣点小钱。”
陈星:“你不要在建康城里乱来,若被官兵抓了,挣的钱还不够赎你的。”
项述道:“我会记得蒙面,不必担心。”
陈星终于气不过,发作了:“哎,我去你家的时候,没见你带我去哪儿,现在来了我家,我这么客客气气招待你,一尽宾主之谊,项述,你就不能说句好听的?”
项述佯装疑惑道:“我以为招待我的是你师兄来着?”
陈星顿时咬牙切齿:“我又怎么得罪你了?”
“老爷回来了!”
就在此时,谢安下朝归来了,扯了官帽就往一旁扔,管家赶紧上来接走。谢安进屋时满面春风,朝陈星亲切道:“师弟,吃了不曾?”
谢安一来,项述又不说话了。
谢安朝项述道:“述律护法,有招待不周的地方,还请尽管提。”
项述如是说:“你们汉人的饭太少了,每天吃不饱。”
陈星:“和你客气一下,你还真的提啊!”
谢安马上道:“没关系,我这就让人宰几只羊送来,烤全羊吃!”
陈星:“……”
陈星刚起身,谢安便拉着陈星,说:“师弟,你来教教我,要如何修炼,才能采纳天地灵气。”
“天地灵气已经没、有、了!万法归寂了,师兄,你就这么想学法术吗?”陈星简直是拿谢安没办法。
“先学一学口诀心法,以后只要有机会,也好重新修炼嘛。”
陈星被谢安拉到他的修仙打坐房中,没想到一届南方重臣,竟是这么想当驱魔师,今天想清楚后,总觉得当年师父多半只是晃点了谢安一道,语焉不详地答应收他为徒后,又指了他一条所谓“明路”,让他自己回家买法宝修行,免得没事就跑华山来缠着自己。
“好,行,”陈星见谢安如此热情,便道,“教,师兄,我就先教你个五行诀吧。”
天地灵气没有了,但打坐吐纳的诀窍还在,驱魔师所修炼的功法五花八门,与习武的经脉内息有点像。陈星随便找了些基础功法,让他先行打坐,又说:“两个时辰内不能起来走动。”以免谢安又起来缠着他,于是就这么走了,决定去找项述继续吵架。
到得别院中,只见项述对着春日里灿烂阳光,展开竹简摊在膝前,左手认真地按右臂上经脉穴道,显然在专注地研习如何使用这驱魔剑,阳光之下,端的是少年侠客,俊朗无比,陈星一见气又消了。
“没有天地灵气,”陈星悻悻道,“不动如山哪怕是绝世神兵,也发挥不了效果。”
项述见陈星来了,便将竹简一收,表情有点不自然,说:“先前是怎么使出来的?”
“心灯啊,”陈星无聊地答道,“你所用的,是我心灯的法力,你上回杀急眼了,我的心灯法力一下全被你抽走,于是就吐血啦。”
项述当即明白了,所以也即是说,如今境地,护法也并无斩妖除魔的本事,跟在身边的驱魔师,则提供燃烧心脉释放出来的力量,项述再凭借这法力御使不动如山。
“借来怨气,能否驱使这兵器?”项述忽然问。
“最好不要,”陈星马上说,“我总觉得怨气极其容易反噬自身,万一尸亥那伙人掌握怨气的门道比我想象的更深,反过来被他们所趁可不得了。”
项述只得收起竹简,陈星却道:“你还是看看罢,待哪天……”
“那你想让我怎么做?”项述于是认真道,“能不能指条明路?”
这是一个极其矛盾的事情,项述若要保护陈星,就要通过护法与驱魔师的联系,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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