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老妈经常训练他,比如这块巧克力下午5点之前不可以吃,不听话要做家务,听话的结果是再奖励一块。直到长大张钊懂了,老妈肯定是训练自己延迟满足那套呢,真是邪门儿了。
以他亲身经验而言,这套根本就是屁用没有!小孩子不懂什么延迟,非训练,小孩子就应该想要的时候立刻得到,那样心里才不会再惦记。一下子满足了,就没有过分的奢望和填不满的无穷yù_wàng。他就是一个延迟训练的反面例子,因为总得忍着,老妈又总拿零食训练他,导致自己长大之后对甜食的渴望一发不可收拾。
要不是爱跑步,张钊绝对是个大胖子。耐性嘛,倒是训练出一丢丢来,上小学的时候不像同龄人那么多动,但百分之九十九的耐性是通过体育磨练出来的,这才是根本原因。每每想起老妈拿着巧克力,像训狗那样儿谆谆教导,张钊就能感觉到内心深处堆积的抵触感,悄默声儿地蔓延开。
说白了就是,挺烦她的。也挺烦老爸的,整个儿一妻管严,话都不敢说。偶尔偷着买一回零食还必须藏好,告诉自己晚上老妈睡着之后去哪儿拿,偷偷吃。
好在耐心这方面张钊够用,他不着急,既然苏晓原不愿意,自己等着就行了。两个相互惦记的人,怎么都不会错过吧?
中午午休的时候北京飘起了中雪,下午雪势转小,很快化成了水。苏晓原腿脚不方便,一下雪就懒得动,躲在教室里上晚自习。可这一天不去张钊家里他还怪想凯撒的。
大姨从不让他和宠物接触,总说猫狗有传染病,不干净,还会咬人。这是苏晓原长到现在第一回 摸到狗,那种毛茸茸又暖和的手感叫他欲罢不能。
而且他总觉得凯撒长得像主人,酷酷的劲儿像张钊。跑起来也像,根本栓不住它。
“何安你训练呢?”9班的晚自习仍旧吵闹,苏晓原绕着跑道外圈溜达,经过了铅球队。今天他穿个太空棉羽绒服,远看像个雪人宝宝,在衣裤单薄的高大体特生中格外显眼。
何安上身只穿一个短袖,仍旧累得冒汗。“是,你怎么出来了,鼻炎刚好。”
“班里闷得慌,我出来溜达溜达,你练你的。”苏晓原笑着说,现在可喜欢接触体特生。他们是野,学习也不好,看着不靠谱,但实际是一群热心肠,比勾心斗角的尖子班好出不知道多少。
“那我练着了啊!”何安跑过去了,练的是什么项目苏晓原也看不懂,好像两个人拉着一根粗大的麻绳,互相甩,把麻绳甩成了大波浪。
再往前走,路过的是跨栏和跳高。苏晓原天天听陶文昌讲,自然认得这帮拉腿筋的男生在干嘛。真的是辛苦,韧带完全拉开的酸疼苏晓原想都不敢想。
谁要敢这么摁自己,怕是要活生生疼死。
操场最北边就是他最熟悉的长跑队,张钊虽然没有回队,可他的包就在这儿。苏晓原本想给他放几块糖的,却发现一个不认识的姑娘,站在自己平时站的地方。
小豹子运动包的正前方。
她个子不矮,苏晓原甚至看出她和自己差不多高了。头发短短的,很像电影《那个杀手不太冷》的玛蒂尔达。从校服上看,是高一的学妹。
来了。另一封情书的主人终于出现了。
“你……等人吗?”苏晓原假装客套,他也不会和女孩子搭讪,要是昌子在就好了。
“哦,是,我等人呢。”女孩儿倒是不客气。地上一整排的运动包,她往张钊的包前头一站,好像顺理成章。
苏晓原看她手里有瓶饮料,大概是给张钊的。“你等谁啊?”
女孩儿丝毫不见外,倒显得苏晓原稍微怯怯。“等张钊啊,就那头跑步的。”她看向操场对角,“那个!折返跑第4组了,跑了半天也不过来。”
张钊当然不敢过来,他看见自己包前头有姑娘,吓得跑操场对角来练技术。结果刚系紧鞋带,一抬头,哎呦这不对劲吧,那白白的一个球儿不是苏晓原的羽绒服吗?
本来就瘦,还穿太空服,显得两条腿瘦直得可怜。
“他……他折返跑一般练完6组才回来。”苏晓原也站着不走,想把这门亲事敲定。
“哦,那我再等等他吧。”女孩儿的目光一直没离开张钊,突然转过来问,“咦,你这么了解他项目,你是他同学吧?”
“嗯,同学,不太熟。”苏晓原起初担心学妹害羞,人家倒是挺大方的,“你手里的饮料也是给张钊的?”
女孩儿拿的是一瓶热饮,一边捂手一边等人。“是啊,下雪天太冷了……你对张钊了解吗?他现在有没有女朋友啊?”
苏晓原想说我特别了解他,了解他每周的训练安排,还了解他的作息规律。“不算很了解,我俩不熟……我听说,他倒是没有女朋友呢。”
“真的?那就好办了。”女孩儿笑起来的感觉很像张钊,也是一猛子往前冲的脾气。
“真的,我听说没有呢。”苏晓原想把肚子里的话一股脑儿都扔出来,说完赶紧离开,免得难过,“我还听说他人特别好,还有他好像……不喝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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