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江纵却忽然道:“丹舟的那位邱经理你还记得吗?”
话题转得突然,许棉想了想:“记得,之前在星海见过,他是那次展览的负责人。”
霍江纵不紧不慢道:“他辞职了。”
许棉:“跳槽了?”
霍江纵:“正确来说,是站队错误,在上层内斗失败之后不得不离开。”
许棉意识到霍江纵给她带来了足够劲爆的消息:“丹舟内部出事了?”
*
丹舟原来的老板是两个人,兄弟俩,姓白。
公司取各自名字里的一个字,所以叫丹舟,也有点“同舟共济”的意思。
可惜共济的兄弟最终却因为经营公司理念的不同分道扬镳,各自分别创立了拍卖行、艺术经纪公司、文化艺术公司、以及艺术学校等产业。
本来理念不合,都各自分家了,也该早早分清楚谁是谁的,可早年的那辈人,因为一母同胞又是血亲,总觉得彻底分开显得薄情寡义,于是白家兄弟两人谁也没有提出分算清楚的要求,于是钱各自赚,公司却混在一起,后来创建集团,才把股权理清了一些,可里面纠缠的利益关系却想当复杂。
五年前,白家兄弟一个意外离世,一个不久后生病走了,都十分匆忙,而公司内部产权不清不楚,又没有遗嘱,留下偌大的家业,两个妯娌干干脆脆撕破脸,争了个你死我活。
都为了家产,都为了钱,也都是女人,都有差不多大的孩子,不为自己也为了后代,谁能让谁,于是官司打了一个又一个,矛盾一步步积累,丹舟也在老板相继离世后靠着从前的底子苦苦支撑,直到白家第二代上位掌权。
于是内斗进一步升级,从妯娌互争变成了白家堂兄妹之间的你来我往。
年轻人到底更果决,也都明白撕扯不清还不如彻底划分清楚的道理,于是官司照打,公司照管,撕扯照旧,能掰清楚的掰清楚,掰不清楚的继续掰。
终于,半年前,经过漫长的官司和内斗,家产基本明晰地理开了。
原公司的丹舟为一人所有,整体集团公司架构不变;集团中一部分子公司及业务剥离出来,归另外一个人所有。
都理得差不多了,只剩一样还不清不楚——
拍卖行。
而就在不久前,丹舟拍卖行的官司也于年尾尘埃落定,归入集团总公司名下。
霍江纵对许棉道:“其实那位白小姐你也见过。”
许棉完全没印象:“见过?”
霍江纵点头,提醒道:“那天在星海的拍卖会,她就站在台上。”
许棉惊讶:“她是那个拍卖师!”
*
以前霍江逸做一些事的时候会一再提醒许棉,他是个商人。
商人有什么特征?
重利。
无利不起早。
许棉偶尔会觉得这个“利”说起来不大好听,好像一个人但凡做了生意就钻进钱眼子里,其他都不顾了。
可如今她却深感以利益为引而带来的“便捷”。
霍江纵在深知江逸会出手帮忙的前提下,率先回赠他一份大礼。
他不仅带来了丹舟的情况,还在许棉飞香港之前把邱经理约了出来见面。
就在一个不引人注意的咖啡店。
许棉和霍江逸电话聊起丹舟内斗分家的事,感慨霍江纵效率之高,这才几天,他消息都打听到了。
霍江逸轻哼,对此不予评价,只道:“先看看情况。那位白小姐是拍二代,有底子,未必愿意跟人合作。”
*
霍江纵接了许棉一道去咖啡店,路上,两人聊起了丹舟。
霍江纵边开车边淡定道:“丹舟现在的老板叫白羽听,也很年轻,我以前见过他,他大学在国内念的,学的当代艺术,出国后本专业读研,好像也辅修了西方古典艺术。”
许棉琢磨着,缓缓道:“那跟我老板有点像。”
许棉但凡进入工作状况,提起霍江逸都是叫老板,霍江纵一直听她这么喊,也习惯了。
许棉这么说霍江逸,他很不赞同地提醒:“你老板大学学的是计算机。”
许棉转头,维护的态度:“有什么不一样吗。”
行吧,艺术和计算机,你说一样就一样。
霍江纵接着刚刚的话题:“白羽听接管了丹舟,星海那场拍卖算是他妹妹最后一次在丹舟主持拍卖,那之后她就离开了。邱经理本来没有辞职,但他不是白羽听的人,拍卖行那边有意晾着他,他没多久也主动辞职了。”
窗外的景致飞速略过,许棉问:“那位白小姐叫什么?”
霍江纵:“白惜见。”
许棉:“她现在的情况不太好?”
白小姐如果离开后开公司开得生风水起,也就没他们什么事了,霍江纵也不会特意把这些消息告诉她。
霍江纵淡淡道:“她哥学的艺术,却是个商业‘奇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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